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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於是,再度撩開窗簾,看著車外的人來人往,天已近暗,晚上這裡會有花燈,會有許多男男女女與自己的傾慕之人共許今生,突然,聽見一個高昂的聲音喊道:“賣糖葫蘆類,糖葫蘆要不要?”

心中一陣酸楚,我,怔怔微笑……

又憶七夕1

不是不記得那個約定,只是事到如今,我已不敢去憶起……

……丫頭,明年七夕,我陪你去,好麼……

似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這樣對我說過……

在鎮上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後,諦聽便隨洛雁進了房,而我獨自住一間房,房很空蕩,好在靠著街,能借到點人氣。

將手腕的鈴鐺解下,看著黑咒從指尖蔓延到手腕,又到手肘、肩頭,最後在右鎖骨半分處停下,於是,我越發肯定,今年將是我能過的最後一個七夕。

門被人叩響,但見洛成站在門口,“有事麼?”我問道。

“多咄回來了,鎮上沒看見太后的人馬,可藥鋪對買箭傷藥的人都會留意三分,可能是太后下了全國通令,所以,你的藥在這鎮上是買不成了。”

他不著邊際地瞟了眼窗戶,而我倚在窗前,淡淡道:“那就別買了,多咄上次給我摘的岌岌樹皮還有剩。”

“剩?”他皺眉,“怎麼可能,按照藥量,今天應剛好吃完。”

“你管太多了,洛成。”

“你是王囑咐我照顧好的,我自然不能怠慢,明天我會讓多咄去民戶找些藥來,你今天先忍一晚。”

“不用了。”我阻止他,“我是魂女,恢復的速度一定比常人快許多,你不用多心,去照顧諦聽和你妹妹吧。”

我淺淺向他一笑,他亦未再多聲,欲轉身時,一陣夜風從窗外吹來,半帶了冬冷,他又看了眼窗戶道:“這房間的窗戶壞了麼?”

我搖頭:“沒有。”

他皺眉:“你的身體不宜吹風。”

我笑把目光移回街上,撐著下巴道:“沒關係,我只是,想聽聽人聲。”

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喜歡上了聽人喧鬧的聲音,不是帝王家宴上的喧鬧,而是人真心的笑聲。宮裡無論誰臉上都是帶著笑的,更正確地說是戴著名叫“笑”的面具,面具下藏的是一把比一把鋒利的刀。

所以,對於這個小鎮上的歡聲笑語,我才會像聽著天籟般痴迷喜愛,這些年來,我始終相信著,笑是可以讓人心變輕的,笑,更是能讓人變得堅強起來的,於是,我一直笑,一直笑著……

晚飯時的菜很清淡,也不是普通的清淡,是一種我曾非常熟悉的清淡,如同青草的芳香時存時不存的味道。宮裡的菜大多味重,主要是順和太后的口味,我還記得剛到宮城的那幾天幾乎每吃幾口菜就得喝一杯水,否則,實在咽不下去。

洛雁來了,稱諦聽還在房裡看書,讓我們先吃。我沒什麼胃口,淡淡看向窗外,但聽洛雁問我:“這幾年還過的好麼?”

我回頭看向她,她笑了笑,夾起盤中的菜餵給懷裡的桓兒:“聽說,你快嫁給灸舞了,真是讓我驚訝,我曾還以為,你是個不會變心的人。”

又憶七夕2

胸口又開始痛了,又要下雨了麼?

這幾天得出一個奇怪的結論,只要天下雨的時候,我的傷口就會開始痛起來。

不要下呵,這是我最後一個七夕了,就不能送我一個月朗星疏的夜麼?

我看著天空,默默祈求,儘管知道這樣的祈求根本無用,我的祈求從來未曾實現過,可是,人活著,總得給自己一些希望,是吧?

洛雁並不在意我的淡漠,她如今有了一切,連對我的冷嘲熱諷也不過是她無聊時消遣的一個小小復仇,可有,可無。

“讓我猜猜,你是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