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嚷嚷地不知道在叫些什麼,我聽不懂,只看見他們都拿出一樣的弓,一起對準了我的鷹兒,我從沒見過弓箭的模樣,可利器會傷人這種基本的常識我還是懂的,那些弓上的箭頭在陽光下亮的刺眼,若是那些人手一鬆,我的鷹兒一定會一命嗚呼的。
於是,我掙扎地更厲害了,嘴裡了咿咿呀呀地亂喊著,只想讓我的鷹兒不要顧我快些離開,可是,我的反抗並沒帶來什麼理想效果,鷹兒不放心我死也不走,那些侍衛的弓也崩地更緊了,真正制止一切的是那個男人,我至今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那男人只是輕輕揚了揚手,立即,所有人的弓都唰地收了回去。
“那鷹是你的朋友麼?”他又問我。
我歪了歪頭,用雙懵懂的眼睛望著他,忽然,他身邊的僕人站了起來,有些恍然的出聲:“王爺,莫非,這丫頭不懂人語。”
那男人沒說話,只是默然地望著我,我也不再掙扎,既然他肯不傷害鷹兒,我也就不必在反抗什麼了。
“我聽說,這一帶幾年前戰事連連,有個村落被全滅,莫非這孩子是那村落的最後遺孤,一直流落在草原里長大的麼?”過了會,男人眼睛裡滑過一絲疑惑。
“回王爺,屬下也這麼想,”僕人彎了彎腰,又看我一眼,“若非屬下沒猜錯,她該是由那隻鷹養大的吧。”
我本雛鷹2
“那到是奇了,生也自然長也自然,乃天地一大奇聞啊,繼續留在這裡太可憐了,不如讓我帶回王府,當本王的女兒,可好?”
男人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將披風披在了我身上,從沒人對我這般親暱過,我雖不習慣,卻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又傻傻地笑了,這一傻便徹底傻成了他的女兒。
男人的笑聲很爽朗,所有侍衛都高聲齊呼,恭喜蒼王又添一女,還是一奇女,那時的我只覺得這場面好熱鬧,在他懷裡亂拍著手笑,可是,如今想想,那日的我若是不傻一下,若是繼續和鷹兒一起留在這草原,或許,許多許多的故事,就真的可以被避免掉了……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或許……
說是王府,其實不過是一大片的軍營帳篷,那個王爺男人,也就是我的爹爹,同時也是珠華的邊疆大將軍,被珠華的王派至這個草原駐守國界,不過這些,都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的,畢竟那時候的我聽不懂人話麼。
在我之上,還有一個哥哥,他叫帝峻,大我八歲。
那天到軍營的時候已是黃昏,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隻用兩腳走路的人,眨巴著眼睛看得不亦樂乎,突然聽到我爹爹高興地大喊著:“峻兒,快來看看父王給你帶來了什麼好禮物!”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少年從帳篷裡步了出來。
很久以後,等我學會了人語看懂了人字,我才終於找著了詞來形容他,淡雅,更或者是沉靜。
“父王的心情極好,看來今日狩獵是大豐收了。”他說話不徐不慢,笑容裡有種月光的柔亮,我立即就被吸引住了,瞪著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哈哈哈哈,峻兒說的沒錯,本王今日狩獵,竟獵出個這麼標誌可愛的好女兒,你說本王怎能不高興?”
“恭喜父王!”他頷首作揖,我卻著了急,那少年這一頷首,我不就見不找他的臉了麼,當即,我又咿咿呀呀地抱怨起來,爹爹以為我是累了想下馬,立即附和道:“這小丫頭定是累了,快帶她下馬,讓你們母妃為她準備個好帳篷睡了吧。”
“好。”話音剛落,帝峻向我伸出了手。
又能看見帝峻的臉了,我自然高興,想也不想便撲入了他的懷裡。
他一怔,笑容忽爾明亮許多。
爹爹只允許我喊他爹爹,其他人莫不是喊他蒼王爺便是喊他父王,惟獨我可以越過一切禮儀的約束,爹爹確實是疼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