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來,我可以對鷹兒說話,也可以讓鷹兒看我笑,這種寂寞,習慣就好。”
他也笑了:“寂寞是可以習慣的麼?我也能習慣就好了。”
我怔住,淡收起笑容,他偏在這時轉過身望著我說:“丫頭,對我笑一個好麼?我想看。”我不懂他的意思,他又說,“你的笑很像我母親,她以前和你一樣,笑起來很單純,很亮。”
我呆了一呆:“那,她現在沒有了麼?”
他的笑容忽然澀了:“恩,我所在的地方不允許她有這樣的笑容,所以,她枯萎了,死了。”
我忙道:“對不起……”
他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他站起身,撫了撫我的額髮,“真決定了,不跟我走麼?”
我垂著眸,輕點點頭。
他看我半晌,笑了:“也罷,我不逼你,你想走就走吧,如果覺得寂寞就來花都,只要你來花都,我一定能找到你。”
我驚訝地抬頭,卻望見他嘴角的笑容,凝結著猶如星辰般淡然而溫和的光芒,隱隱刺疼了我的心。
“你不和我告別麼?”
他道:“不,我有預感,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怔住,輕吸口氣,嘴角揚開了笑容:“那我們拉勾,再見面時,看誰先認出誰。”
“好。”
他伸出小指,與我的勾在了一起,忽然,心中無限難過,我笑著對他說:“諦聽哥哥,你是好人,丫頭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
草原傾心6
“傻丫頭,答應我,不要再那麼逞強,不要再欺騙自己,自己,是永遠也騙不了自己的……”
他吻了我,在我的額頭。
我微微地笑,笑容卻痛進了心裡。
第二天,我偷偷回了次營地,果然,他們已經離開了。
就好像諦聽早已料到我會回來一樣,他在我原先住的地方留下了衣物和藥。
篝火的痕跡仍在,彷彿他們的笑聲和諦聽的容顏,久久迴盪在我的腦海,我慢慢走近它,蹲下身想去感覺它殘留的溫度,可是忽然,眼前的世界模糊了起來,一滴淚水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接著,又滑入地裡。
鷹兒又飛來陪我,我仍舊在它面前烤肉吃,而它的臣子也用更陌生的目光來看我,我不在乎,反正有鷹兒陪我就夠了。
爹爹頭髮儲存的很好,我用諦聽留下的衣物做了個小錦囊,知道母妃喜歡梅花,我又特意在錦囊上繡出了梅花的模樣,這樣就等於是爹爹、母妃又一起陪在我身邊了,我微笑,心稍稍安了些。
在那之後下了幾天雨,藥材都被雨打溼了,不能再吃,而我也因為淋了雨,身體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自從諦聽走後,我再也沒有在草原上遇見任何一個人,一天又是一天,如同我生命裡最初的七年那樣,我的世界裡除了鷹兒還是鷹兒。我以為帝峻的人已經不再找我了,他們放棄了,也該放棄了,我逃出來多久,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了。可我卻忘記,帝峻有騎馬到處跑的習慣,整個草原都有過他的足跡,似乎在我失蹤後,他跑地更多了,所以,我們的再次相遇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天又見到他,我披著諦聽的斗篷站在草坡上,而他坐在馬上,眸心劃過的感情似是驚訝、疑惑、矛盾、心疼……
很快,他的侍衛們都來了,那些人以前都是爹爹的手下,如今卻都跟了他。他們用劍指著我,我卻無視了他們,惟獨凝望向帝峻,看著他躍下馬,緩緩走到我面前,俯視著我說:“跟我回去!”
他的長袍被風撕扯在半空,呼拉拉地響。我說過,我是草原裡的鷹,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留住我,即使是帝峻也不可以,所以,我完全可以像上次一樣,讓鷹兒召集它的臣子助我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