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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把頭靠在他的肩膀,我輕聲道:“小五,我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哭了,哭只會讓我變地懦弱,我不想再懦弱了,所以,今天借你的肩膀只是因為累了,想休息一下,不是為了哭。”

他看我一眼,也輕著聲回我:“那就休息吧,等你什麼時候不累了再起來。”

於是,我閉上眼睛,笑了。

珠華一千五百年最後一夜,魂女覺醒,弒麒王,然,未立新帝。

帝國突然改朝換代,太后執政,舉國震驚,數萬民眾起義暴動,一時間,珠華硝煙瀰漫。

當夜,死魂無數。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妄死在這場兵變之下,眾人能看見的,只有天空中愈聚愈多的食屍烏鴉,猶如千萬冤魂疊加而成的黑雲,鋪天蓋地,包裹王城。

我能看見死去之人的靈魂,帶著憤怒與怨恨衝進黑雲之中,我知道他們是在尋找,尋找他們已經死去的王是否願意以鬼魂的身份繼續帶領他們並肩奮戰,可是,鬼魂是不能多留人世的,所以,我開啟輪迴之門,毫不留情地將他們送走。

這群忠於諦聽的人啊,生前,我送給了他們死亡,死後,我送給了他們絕望。

聽著他們淒厲的咆哮與哀號,我笑了,原來,我也能將心腸狠到這種地步,什麼單純與天真,這些軟弱無助的東西,我傾城,以後再不需要……

珠華一千五百零一年是夜,風沙忽然席捲整個宮城,就像是被人施了魔般,風沙盤旋在宮城上空,刺疼了每個人的雙眼,可花都其他地方卻未受丁點影響。

然,風沙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待風沙消失後,天牢侍衛突然來報,諦聽門下一干眾人全部失蹤,諦聽的屍體突然化成灰燼。

太后震怒,將我喚去慈安殿質問我,可我整夜都和灸舞在一起,諸多宮女侍衛可以證明,她奈我不得,只能對外施壓說諦聽門下已被下了黥刑,發配邊疆,而諦聽屍體則按照王室規定火化,再有人閒言碎語,一律以諦聽同黨論處。

當晚在太后的殿裡,我又看見了熒惑,這個和風沙一樣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的男人,此時正半躺在簾屏後面斜視著我,我淡淡對上他的目光,並未一絲動容,而他笑的越發張狂,如此嬌媚神態,猶如一朵蘊著毒汁的罌粟,妖得絢麗奪目,毒得煞人心魂。

歲月如梭1

然後,歲月如梭,真的是如梭。

就這麼坐在書閣的屋頂,看著樹葉黃了三次,看著草兒枯了三次,而我的身體也在這三年中悄然甦醒,如同盛開在寂寞之地的血色茶花,十六歲的我,一身紅衣,擁有的,是全天下女人最羨慕的容貌與身體。

傳說,傾城不在,唯剩魂女……

又傳說,我的紅是用千萬人血凃染而成,是我,親手將珠華送上亡途……

短短三年,以太后當首的朝野用暴力鎮壓住一個又一個企圖造反的起義軍,而當昨天,最後一個起義軍頭領的頭顱被高掛在城門之時,太后,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終於如願將整個珠華握在了掌心!

珠華百姓是恨她的,可是,他們更恨我。

是我殺死了他們曾經的君王,藉著珠華的名義,可真正的珠華在哪裡,我始終沒有點破,甚至漠視太后的暴政,漠視他們的安寧在血雨腥風中支離破碎。

“剛才的那個人是誰?”灸舞指的,自然是方才被拖出去的那個男人。

我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不認識。”

他深看我一眼:“你騙人。”

我笑了:“我是壞人,騙一下人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勾了勾唇角,未多言,但將目光移向別處,別處,我看不見的別處。

其實,我何止是漠視太后的暴政,可確切地說,我是在助紂為虐,如同方才我對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