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他始終沒有動,只是讓我吻著,沒有回吻,也沒有抱住我,我能感覺到他身體裡驚濤駭浪般的驚愕,更多的,是猶豫與迷惘。
於是,我睜開了眼睛,但見自己倒映在他的眸心,微微一怔,我笑了:“你曾說過,和自己所愛的人接吻,人會閉上眼睛,這次我閉了,可你沒有。”
他像是驀然怔醒,張了張口,但道一字:“你……”
我垂眸,淡扯著嘴角:“我是認真的,我要嫁給你,所以,無論諦聽說什麼,你都不可以答應為南荒作任何犧牲,你要想著有我在這裡等你,我很傻,又笨又不懂得照顧自己,你要對我好,不可以欺負我,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陪在我身邊,永遠陪著,記住了麼?”
他沒有回我,只是抬手,輕輕撫過我的臉頰,似是撫到了我的淚水,他手指一顫,而我則抬起頭,但見他眸心濃郁的痛意,我傻傻地笑了。
生命所剩不多了,儘管我還年輕,儘管,我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但至少,在這段僅剩的生命裡,我是屬於灸舞的,我想要屬於灸舞,這是我欠他的,是時候還了。
帳篷外,那些擁護諦聽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帳篷裡,灸舞拉我入懷,深吻住我的唇心。
不去聽諦聽的名字,不去想諦聽的面容,我把自己整個埋進灸舞壓抑多年終得爆發的感情裡,沉溺。
我以為,灸舞的那個吻就是在答應我,他同意了,他不會為南荒作任何犧牲。
可是,我錯了,只因他實在太懂,南荒對我究竟有多麼重要。
深夜睡至一半突然驚醒,帳篷外已是戰鼓雷鳴,不斷有將士從帳篷裡奔出,在軍長的喝令下整隊奔出軍營,我猜天玄終是攻來了,不禁有些慌張。
急急趕至灸舞的帳篷,掀簾,卻只見一盞孤燈,燈旁是張白紙,紙上只落了幾個字:“傾城,對不起,好好活下去。”
忽然如同五雷轟頂般,我怔住!
轉身衝出帳篷,隨便抓住個小兵,我指著帳篷大聲問道:“人呢?!住在這個帳篷裡的人呢?!”
小兵一愣,看了眼道:“您是說灸舞皇子嗎?他剛帶了一千先陣獨擋天玄大軍去了!”
“一千……?”
一千對十五萬?
我的意識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片空白。
犧牲灸舞8
空白裡又如水墨般漸漸浮現出幾個字,傾城,對不起,好好活下去。
小五,你想做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
“是誰讓他去的……”片刻,我低聲呢喃,似是太輕了,小兵沒聽清,又問了遍,什麼?我怒從胸來,突然開口瘋喊道:“是誰讓他去的——!”
小兵被我嚇了一跳,忙指著主帳篷道:“能讓他帶兵的人,除了王,還能有誰啊!”
王?諦聽?
心如墜入了寒冷的深淵,我看向主帳篷,深吸口氣,終是走到帳篷外,忽然聽見他們裡面的對話,失望、憤恨、痛心一下全梗塞在我的心底。
“王,應該再過不久,太后的援兵就會知曉這一訊息。”
“哈哈,我就不信那老太婆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一千先陣對十五萬兵馬,他還真敢去!”
“哼!望那些人能夠識相點,否則,怕是連那小子的屍骨都找不著了。”
洛成、多咄、塞善先後開口,木達拉與帝峻站在一旁始終未語,熒惑篤定品茶,嘴角笑意不減,而諦聽站在他們中間,眉頭緊鎖,目光幽森。
望著這雙充滿殺意的眼睛,我忽然覺得他無比陌生!
不顧衛兵阻攔,甚至動用夢靈將他們彈開,我闖進帳篷直對諦聽錚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