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濟渠是溝通黃河與海河流域的重要水道。東漢建發九年(204),曹操曾開白溝,又開平虜渠。溝通黃河和海河水系。隋大業四年(608),隋煬帝徵調河北諸郡民工約百萬人,開闢永濟渠,南引沁水通黃河,北通涿郡。自永濟渠經黃河、通濟渠、淮河、邗溝。過江經江南運河至杭州,構成了南北大運河。隋、大武向契丹東用兵,永濟渠都是運輸軍需糧餉的主要交通幹線。
從顯德二年起,朝廷每年都疏通河道,加固河床,透過三年多努力,永濟渠基本上水流順暢。大林軍北伐,永濟渠既是後勤輜重的運輸幹線,同時也是向北投放兵力的重要渠道,因此,從南唐回師大梁以後。朝廷又徵調了數萬百姓疏通河道。
侯雲策多次視察了永濟渠,對其情況極為瞭解,道:「經過三個月疏通,玄蛟船在河道行駛沒有問題,可以直達滄州。現在已有三百多艘玄蛟船在大野澤和永濟渠上操練,在今冬明春若再增添一百艘玄蛟戰船,則一次運送兵力可達四千人。」
林榮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又抬頭看了看陰沉沉地天空。道:「天氣越來越冷了。再下幾場大雪,永濟渠就會結冰。侯郎要趁著這一段時間加緊操練水師,準備物資,河水解凍之時,便是大軍北伐之日。」
侯雲策臉上突然有些猶豫,彷彿有話要說,但是又忍著不說。
這個神情自然瞞不過林榮,道:「侯郎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侯雲策等的就是這句話,臉上卻露出遲疑的神情,小心道:「此事頗為蹊蹺,臣也沒有把事情看透。」
林榮瞟了一眼黑色木盒,道:「侯郎是重臣,又是皇親,有話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
「前幾日,在永濟河上,挖出了一個石碑。」侯雲策抬頭看了一眼林榮,見其神色無異常,又道:「石碑上刻著香孩兒坐天下六個字。」
「我已知道此事了,昨日就有黑木盒上奏此事。」林榮淡淡地說道,「侯郎如何看待此事?」
侯雲策儘量客觀地道:「若不出所料,此定為西蜀所使用的離間計。平淮南之戰,楊都指揮使屢破強敵,立功甚偉,南唐軍聞將軍名而喪膽,西蜀定然也聽到了楊都指揮使的威名。現在我軍正在鳳州和西蜀對峙,西蜀使出這小兒伎倆,離間之意實在明顯。」
林榮平靜地道:「侯郎之言,甚合朕意,楊郎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說完,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林榮的神色間毫不半分歡愉,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在收到的黑木盒子中,有新諫官鄭起呈上的黑木奏摺,鄭起在奏摺上說了兩年事情,一是報告永濟渠發現石碑之事,另一件是指出楊光義在禁軍中威信太高,人望太高,實非國家之福,若繼續發展下去,等到功高震主地時候就不好收拾,為了顧全君臣之誼,最好是早日將其調出大梁城。看到這份黑木奏摺之後,林榮一直在翻來覆去的思考鄭起的建議。
鄭起和楊光義同為澶州舊人,只是兩人向來不和,鄭起上這份奏摺,也冒著成為小人的風險。所以,林榮相信鄭起所說皆為其內心的真實想法,而非落井下石之舉。
侯雲策看林榮臉色有些蒼白,眼圈發黑,想是晝夜閱奏摺所至,就道:「陛下身系江山社稷,不能過於操勞,要多多保重龍體。」
林榮神色有些暗淡,「幽雲十六州被契丹人佔據。中原其實已無險可依,契丹軍隨時南下中原,想到這裡朕心裡就總是不踏實。大雪馬上將至,河水也要封凍,北征只有等到明年三月河水解凍以後,這樣一來就要等待整整四個月,朕恨不得明天就發兵北上。」說到這,林榮又問道:「水師是否操練精熟?」
侯雲策早就盯上了水軍。只是一直沒有合適地機會讓郭炯來執掌水軍,此時永濟渠石碑已經現身,也到了重組水軍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