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手去握那一束束月光,曾經真誠地贈予,現在想一想亦不過是個笑話。
東方暗夜踏月色翩然而至,有些覺得他的身材修長而清瘦,可像這樣揹負月光,裹挾陰影,顯得那麼的高大和富有威脅力,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他在我面前幾步停下,只有他的影子輕抱我,我抬起頭,雙眸一眨不眨,與之對視……
感覺自己一個勁兒小下去,小下去,變成極卑微的存在。
“在等我嗎?”清啞的聲音低低的詢問。
“是。”我認真的回答。
他靜靜的站著,等我發問。
“我想知道燕王是不是榮親王府的人。”我的嘴輕輕的劃出這一句。
東方暗夜不答反問:“怎麼想要問這個問題?”
我當然有我的原因,咬著下唇,靜靜地等答案。
“他是與不是,只有他的生母最清楚吧。”東方暗夜如是答。
我討厭他的永遠的模稜兩可,可正是這樣於應答中的謹慎與聰慧讓東方暗夜的話比平常人更為可信。
可是,“死人不能說話。”燕悍離的孃親已死,那是不是就永遠沒有辦法知道真相了呢?!
挑起眼,看我,目光也不可思議般平靜,東方暗夜慢慢地說:“人們,都習慣於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真相如何,其實並不重要。你站到一定的高度上就會明白,有時候無所謂真相,亦無所謂黑白,只有二個字,輸,或者贏!”
哦,如此是吧,受教了!
我討厭聽大道理,無論它有多正確,不合我意就不會想聽。
眸子轉到他腰間的簫上,伸了手去解,他向前一步,方便我的放肆,我的唇能觸到他的衣服,滑滑料子,解了簫,竟不想吹,伸了手,抱他,整個人將臉埋在他的雙腿之間,我坐著,他站著,形成極曖昧的姿態。
我很難受,心裡一直好難受,但哭也哭過,死也死過,現在也極力掙扎著努力,實在覺得沒有什麼再能解壓的辦法了,可心裡的難過是真實的,月色如水,將一切翻了出來,讓我無所遁形。
我悶悶地問:“以前喝了酒,現在可以醉嗎?”
“以前的痛,現在能哭,以前的酒,當然現在也能醉。”東方暗夜聲音含著淡淡的憐惜。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善解人意,又怎麼能這樣不解人意!張了嘴,想咬他,和彼子一樣露出尖尖的利齒,東方暗夜突然托住我的頭,身子蹲了下來:“傻掉了吧,什麼地方,你也敢亂咬。”
我眼睛早就叭叭的掉下來,喜歡裝英雄的不是我,我只是個喜歡以弱勢人的女孩子,輕泣:“難受,心裡好難受。”伸手,拿了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脆弱胸口,輕求:“用力點,用力點捂著,好嗎?”
東方暗夜看著我,揹負月光的她只有二隻深黑晶瑩的眼:“是不是我用力了,它就是我的。”
我的心,早就給了人,就算現在被退回來,也是碎的,不過完整的,這樣的心,亦有人要嗎?
東方暗夜在這個時候不再裝天聾地啞,說得清楚明白:“我要你。你知道,一直都要。”
這麼高傲的男人,這樣熱切的表白,讓我有一些受寵若驚!
我知道的,我也很高興,
但,
我不要!
我垂下眼,彼此都冷下去,只有月光,仍然靜瀉!
……
我只是想撒嬌,想找個強大的人解決我的心傷,想流淚,想傾訴……但,卻不想付出什麼?
我的心很小,分出去就回不來。一個失了心的人好可怕,那滋味我嘗過一次,永世不想再嘗。
我已經想得清楚明白了,不管那人是為了什麼原因傷我,甚至,非常有可能是為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