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麼著名的地方我竟然沒有去過?&rdo;他有些痛心疾首地說。
&ldo;這個地方很庸俗啊,一般旅遊者都去過,你這樣的高人雅士也會為世俗名聲所吸引嗎?&rdo;我說。
&ldo;誰能免除庸俗呢?&rdo;他晃晃長發,聲音裡有點挫敗感。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按照他的思路,開始和他討論制定一份宏偉的西進計劃。老刁的初步設想是徒步、腳踏車、吉普車和駱駝相結合,基本路線是以古絲綢之路為主軸橫貫整個大西北,終點在中哈邊界。老刁的地理知識非常豐富,而且在全國有著數不清的朋友,他抽著菸鬥滔滔不絕地談著他的想法,算計著他可以利用的關係。我在一旁隨聲附和,連連叫好,但也不時提醒他贊助問題依然是個瓶頸問題,必須想辦法第一時間解決。每每這時老刁才微微皺起眉,把想法略略拉回到現實之中。
討論完畢,我們開始唱歌。這種歌唱晚會是我們長期堅持的節目,唱了一個多小時,確實有點餓了,兩人就出去宵夜。午夜的街道深沉而寧靜,偶爾有車飛馳而過,我們揣著手在午夜的微風中慢慢走著。漫步中我順口把金幣的事情當作一件小事提了出來。老刁聽了之後,仰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午夜的星空,此時,繁星滿天,銀河輕瀉,天上與人間同樣靜謐深遠,&ldo;這多象一個典型的格林童話啊‐‐&rdo;老刁感嘆到。
顯然老刁和我與丁力一樣都認為這件事的現實色彩不濃,只是我們認為它靠中東,他則認為它來自於西方。宵夜之後,老刁一邊拎著一瓶啤酒往回走,一邊提出一個比較古怪的方案。這個方案是純工程學意義上的,我自己都很懷疑。他的想法是這樣:重走丟失金幣那天喻青青走過的路,邊走邊回憶,最後把重點放在漱玉河,在那裡去找。
&ldo;為什麼那麼費勁?直接僱人在漱玉河畔挖地三尺不就完了。&rdo;我說。
老刁連連搖頭道:&ldo;非也,非也。那是大海撈針的做法,那麼小的一塊金幣在那麼大的十里煙樹怎麼找?我的方法是要她回憶,從她的回憶中找。有時人的記憶中有許多細節被忽略了,如果能重拾記憶,並把它放大,我們就能得到很多額外資訊。&rdo;
老刁的這一招,簡直象
武俠小說中的什麼&ldo;天山折梅手&rdo;一般,隨意而來並且沒什麼道理,雖然我也記得好象在哪兒看到過類似的一種說法,但他最終也沒把我說服。不過,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我還是把這個計劃告訴了喻青青,打電話時她那邊的環境很亂,我把想法大聲說給她,沒想到她嗑巴也沒打,只說了一個字:行!,就答應了。嘿,怪了,她怎麼也說行?我感到啼笑皆非,不過又一轉念,嗨,管它呢,反正我有事情幹了,這總比閒死好。
我和喻青青再次見面是一個清晨。天矇矇亮時我就到了她學校的門口。我剛把車停好,她就從一片院牆的陰影中走出來。她今天的打扮依然象一個學生,一個乖乖女,那種夜晚中的毫無顧忌的招搖消失在平易的服裝中。按照計劃,我和喻青青上了公共汽車,丟失金幣的那天,她的活動特別多,去了很多地方,因此她建議我們從頭開始,一趟接一趟地坐公共汽車。我同意了,其實她說怎麼做我都會同意,因為我有的是時間。
我們開始坐著汽車圍著城市轉起來。人從少變多,車箱從空空蕩蕩變為極其擁擠。整個上午,我們不斷下車,上車,再下車,再上車。慢慢地我發覺,原來我們是在奔向一個又一個的大學,這些大學有的名聞遐邇,有的根本不見經傳。
&ldo;你那天到底在幹什麼?&rdo;我在又一次等車時,實在忍不住問喻青青。
&ldo;我去見每個學校想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