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名不如見面,一見之下,更勝聞名。”
便是在仕途中奮鬥多年的人也不敢再輕視慕。
“你們說永安侯到底是怎麼養出她的?我見過永安侯,不過是一個庸碌無為的勳貴子弟,仗著祖上的些許榮光和皇上的寬容混日子罷了,永安侯的兩位公子只是酒色紈絝之徒,文不成,武不就,就連膽色都沒有,頂著侯府公子哥的名,一身小家子氣,看他們行事就知道是在關外長大的。莫非永安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郡主身上?”
“莫非您不知永安侯夫人密謀換女,她一直把郡主當做丫鬟使用,郡主本該有富庶的童年,卻因為永安侯夫人一片愛女之心流落關外,受盡痛苦折磨,而永安侯的親生女兒卻一直在京城錦衣玉食,被木大人當做親生嬌養長大,木大人是個疼女兒的人,把她當做掌上明珠,吃穿用度比之郡主公主都不差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一聲呼擺百者喏,出入時前簇後擁,富貴以及。”
舉子小聲議論,向剛到京城的舉人普及安樂郡主的身世經歷。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安樂郡主,但都是年輕氣盛還沒有被官場所影響的少年,聽了慕堪稱傳奇的經歷,對慕在絕境中逆襲,揚帝國國威的行事越發欣賞。
“也只有長青先生能教養出安樂郡主,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是沒有交換身份,安樂郡主不說被養成嬌小姐,她絕對沒有今日的風采?”
“可郡主受過的苦難和折磨,以及當初有口難辯的情況也能生生逼死人,終究還是郡主是個敞亮豁達的人,換做你我,怕是會行事偏激,得封高位後,焉能不報此仇?也許會因為種種誤解而就此沉淪,破罐子破摔。”
“長青先生只教會郡主的騎射功夫,安樂郡主行事是長青先生教不出來的,雖然錢有被皇上追封的少將軍,但我卻覺得郡主不比少將軍遜色,甚至心胸更為開闊。”
經過十年的囚禁,那一段段的佛經雖然沒有磨滅她本身的殺氣,脫困後慕的確要比做少將軍時更為練達,懂得如何替人著想,若前世她就有此心性,也不會被母親幾句話遮住眼睛,認為母親和兄長才是她的親人,而忽視沐國公。
在她的潛意識中,始終對父親……有幾分陌生和恨意吧。
今生的父親木齊用急於補償慕的心思,讓她動容,何況慢慢也希望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因此慕對木齊的感情頗深,不同於對沐國公,父親這個名詞因為木齊而被慕重新定義了。
“把公廁推上來!”
慕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穿著內褲的漢子們應了一聲喏,轉身離開貢院,不大一會,他們推進來四排各十間的獨立小屋子,搭建得簡單,但關上門不會被外人看到如廁,小屋子下有軲轆,漢子們推起來很輕鬆。
“把公廁推到那邊去。”慕笑盈盈一指,考生忍不住轟然大笑,而主考副主考一個面若菜色,方才對慕的好感消失殆盡。
慕所指的方向正是考官們休息的地方!
她絕對是故意的!
贏澈彎起嘴角,既然已經沒有辦法阻止慕攪局,能見到算計自己的考官們吃癟,也挺開心的,她這是為他報仇,贏澈已經慢慢學會‘苦中作樂’了,同時在心裡想著開考時,他得拿出全部的本事書寫文章了。
再無法投機取巧,這屆考試許是最公正的一屆。
“郡主不能這麼做!不遠處就是……掛著孔聖人的畫像,你把那些東西放在此處,就是辱沒聖人。”
“孔聖人最為愛惜弟子,他是不會介意的,何況有孔聖人看著,考生們如廁時不敢互相交流,拒絕了作弊的肯能。”
慕笑盈盈且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而且趁著如廁時,考生接近孔聖人許是能靈感爆發,醍醐灌頂,排除屎尿,書寫出錦繡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