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內。
楚江寒端坐於上古神凰上,因無聊而開始用金角煉製仙劍。
此刻,空間波紋盪漾開來,一名身著白袍道服的道士,步入楚江寒所在的靈珠世界。
楚江寒睜開雙眸問道:“汝來請教道法?”
青衣道士唯恐回答遲緩,急切言道:“道友誤會了,貧道並非來請教道法,而是來探討道義。”
“貧道對這些問題反覆思慮,卻始終未能尋得答案,令貧道日夜難安,懇請道友能為貧道釋疑。”
楚江寒淡然回應:“你問。”
青衣道士問道:“世界與我恆常?世界與我無常?”
“世界與我既恆常又無常?世界與我既非恆常又非無常?”
楚江寒沉默。
青衣道士接著發問:“世界與我有邊界?無邊界?”
“既有所謂邊界又無邊界?既非所謂邊界又非無邊界?”
楚江寒冷漠地詢問:“還有嗎?”
青衣道士愈發激動,神采奕奕地說道:“世界與我死後有神識去往來世?無神識去往來世?”
“既有所謂神識去往,又無神識去往?既非所謂神識去往,又非無神識去往?”
楚江寒漠然反問:“死後亦非有神識去往,亦非無神識去往來世?是身是神識?身與神識異?”
青衣道士面露驚喜,連連點頭:“正是此問,還望道友賜教。”
楚江寒問道:“問完了?”
青衣道士答道:“問完了。”
楚江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你走吧。”
青衣道士面露慍色,喝道:“你一個問題未答我,卻欲驅我離去?休想糊弄於我!”
“依我所見,你這擂主之位,理應讓位於我!”
楚江寒嗤笑一聲,言道:“我傳道授業,助萬千生靈超脫生老病死之苦,此生老病死之課題實為當務之急。”
“至於你提及的道義,不過是無謂的論爭罷了,於實修解脫之道,絲毫無助。”
“若是詳加解釋,既悖離真道之理,於修行、解脫又有何裨益。”
青衣道士心頭一震,仍不甘心地辯駁道:“怎會無益?”
楚江寒回應道:“譬如有人被毒矢射中,親人急切尋覓醫師為其取出毒矢療傷,然而此人卻堅稱不可。”
“他須先知曉醫師姓氏何為?居於何處?父母何人?年歲幾何?”
“還需探問清楚身中之矢源自哪座峰巒?以何種木材製成?配以何種鳥羽為矢羽?何人造之?發射之弓材質為何?矢上毒藥產自何方?藥名何許?”
“此中毒矢在身之人,竟堅持待所有問題問清、知曉後,方肯接受救治。”
此刻,楚江寒稍作停頓,反問白衣道士:“此人是否能等到萬事俱明,才拔矢敷藥?”
青衣道士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不可!倘若等到那時,早已毒發身亡,魂歸九幽矣。”
聽罷青衣道士的回答,楚江寒微微一笑,繼而言道:“你此刻之境況正是如此。”
“身陷毒矢之困,不速求療愈之法,偏要待世間是常、無常、有邊、無邊等難題悉數解答,才肯拔矢療傷。”
“假使等到那時,早己喪失道基元神,沉淪三途惡境之深淵矣。”
青衣道士聞楚江寒之教誨,羞愧萬分,卸下身披道袍,轉身躍出水珠世界。
他竟棄仙庭盛會不顧,決意返回洞府,重修道法!
仙庭盛會於楚江寒而言,實無甚難度。
尤其他之外的道門高人,深知楚江寒乃一塊硬石之後,更無人自討苦吃,前來以弱擊強。
畢竟有三次挑戰之機,百座水滴擂臺,何苦單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