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彷彿在說,我抱你回來,我守著你,我把你當自己人,你說的話幾個意思?
魏殊途清雋消瘦的面頰,嘲弄的冷笑漸深。
他毫無生氣,眼神渙散,又平靜的喃喃自語道:「緣分……真是妙不可言的東西……昔日拒絕救治,如今……你們都結婚了,她當初,連看都不願看你一眼……現在,卻去哪都帶著你,你挺有手段……」
秦無妄面無表情,背過身,語調生冷:「結婚證還沒到手。」
魏殊途奇怪的語調,讓秦無妄心底下意識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魏殊途喜歡煙煙?
秦無妄心口一窒,攥緊床沿的被單,忍住爆發的衝動。
魏殊途斂眸,藏住眼底意味不明的淒涼冷芒,將秦無妄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繼而又嗤笑道:「你的腦膠質瘤,已錯過黃金治療期……這個點,按理說你應該會嗜睡沉眠,而不是陪著煙煙在這守著我,你在強撐,其實你很困……」
「讓我猜猜……你,不放心我,怕你去睡了,煙煙和我獨處,做些讓你不舒服的事,是嗎……你很在乎她,又很想表現的很乖,想替她分憂,我現在就是她最大的憂患,你想儘可能的博取她對你的寵愛……」
瘦骨如柴的魏殊途,眼神暗藏著如蝮蛇般尖銳的冷芒。
他所說的話,字字如針,一針見血。
他像是能窺探人內心的世界,相當的睿智。
像是在故意刺激秦無妄一般。
魏殊途陡然伸出唯一完整的左臂,手指攥住秦無妄的襯衫衣角。
「我記得……你叫秦無妄。」
「我有個秘密,你想知道嗎?」
秦無妄不喜歡顧煙蘿以外的人,擅自觸碰自己。
他牴觸的蹙眉,驀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天生的壓迫力頓生,房間溫度瞬間降低。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開始沒耐心了。
魏殊途嘴角彎起無法莫測的冷笑,雙眸無神的凝視著床頂。
像是失去了靈魂,低喃:
「我想告訴你,我喜歡煙煙……她怎麼可能不讓人喜歡呢?所以……我喜歡她。」
秦無妄面色變得有些差,無言以對。
魏殊途:「我活著一天,就會喜歡她一天,你不在意嗎?」
「你看我都這樣了,如果我繼續活著,我一定會威脅她丟下你,讓她陪著我,你什麼都有,而我現在一無所有,我會把她當成救生圈,死死抓住,我會阻止你們在一起……」
「所以……」魏殊途欲言又止,眼角彎起毫無攻擊性的耀眼淡笑,「你要不要趁現在,趁著她不在,幫我一把,把我殺了?」
秦無妄面容疲憊,他微微一怔,總覺得這些話,哪裡怪怪的。
魏殊途指著自己的脖間大血管,「找件東西,往我這戳個洞,不出五分鐘,我就會死……你不會放任一個情敵,住在你家的,對嗎?」
魏殊途偏激的話語,還未落下。
「砰」一聲,臥室的房門被顧煙蘿冷冷踹開。
她單手端著盛了兩碗熱粥的餐盤,步態優雅,穩穩步入,眼神高冷,凌厲的盯著魏殊途。
當即就開口揭穿道:「魏殊途,你想找死的辦法,挺新奇,你就見他好欺負,喜歡吃醋,繼續忽悠他把你給殺了,我看看他會不會對你下手。」
餐盤裡,放著兩碗粥。
一碗混入了奶香四溢的純牛奶,一碗放了點點鹽,上面鋪著西芹香蔥和肉鬆。
秦無妄一見顧煙蘿走入,微微低著頭,委屈的咬了下唇瓣,轉身趁顧煙蘿靠近,緊抱住了她的手臂,「他剛剛說他……」喜歡你。
「他在放屁,他想死,他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