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如迷宮般錯綜複雜的地下水道中,不斷有水珠從下水道壁頂滴落,潮濕的地面,汙水漫過了顧煙蘿昂貴高跟涼鞋的防水臺。
她左手攥著手機,右手拿著強光手電,快步穿梭在通道中,透過秦無妄提供給她的地下水道平面線路圖,飛速尋找著地下儲水廠最深處的通道入口。
顧煙蘿最先抵達秦清被囚禁的地點。
強光手電的光束照射在空曠巨型的地下儲水「宮殿」中,顧煙蘿嗅著空氣中潮濕混雜水汽和鮮血,一路找到了一根大型圓柱前,借著光線,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生鏽鐵鏈。
以及一堆在四處逃竄的老鼠。
「這是……自己跑了?」
顧煙蘿喃喃自語,略顯驚訝。
「本事挺大啊……」
圓柱周圍的地面,沾滿了蜂蜜糖漿,許多老鼠聚在這舔舐地面的蜜糖。
顧煙蘿甚至能看到滴落地面的血跡。
但血跡並不多。
一群黑色的老鼠扎堆在面前,顧煙蘿面無表情俯眸凝視著,絲毫沒有半點頭皮發麻,又或是害怕的感覺。
忽然,她眼尖,在老鼠扎堆的地面,發現了鑽石折射出的璨芒。
顧煙蘿倏然蹲下身,伸臂掃開了扎堆的臭老鼠,撿起了那條沾染蜜糖,沾滿汙漬的鑽石腳鏈。
這是秦清的首飾,她認得。
想到藏泓母親被逮捕時歇斯里地吼出的話。
顧煙蘿下意識攥緊手中的鑽石腳鏈,指關節泛白,心底莫名被怒意充斥。
那老太婆好陰毒的手段,在秦清身上澆滿蜜糖,然後被她囚禁在這種陰暗潮濕,爬滿老鼠的地方,老鼠喜歡吃蜜糖,所以必然會咬秦清。
這他媽要是來晚點兒,又或者是根本找不到這地方。
她這作精媽,估計被老鼠啃得體無完膚了都。
顧煙蘿覺得,還是來的晚了些,秦清必然是被咬到了,虧得她自己本事大還能跑掉,只是……她傷的如何,倒是未知了。
顧煙蘿轉身疾走,舉起手機,準備撥打秦無妄電話。
可發現,地處地底深處,沒有服務訊號。
虧得她有二手準備,拿起插在腰後腰帶中的對講機。
「這裡顧煙蘿,有人沒。」
對講機波段嘈雜,等待了幾秒,響起了熟悉的說話聲。
秦無妄:「煙煙?在哪,我下地道了,我去找你。」
顧煙蘿:「不必了,秦清自己跑了,我在這找到了她遺落的首飾,讓所有人擴大搜尋範圍,她不知道自己跑哪兒去了,身上應該有傷。」
秦無妄:「自己跑了?丈母孃本事大過天,牛啊牛啊……」
顧煙蘿:「是挺牛,但估計也嚇得夠嗆。」
想想平日裡老女人那動不動就朝顧鴻鷹撒嬌、撒潑、要人寵的做派,……作精老女人,應該會哭吧?
「咚」一聲暗響。
深夜,荒無人煙的舊城區拆遷區域,一陰井蓋子被從裡面用力挪開彈起,嚇跑了沿街打盹的野貓。
秦清撕開了礙事的長裙,徒手攀上生鏽的下水道梯子,自陰井蓋中,冒出了腦袋。
髮絲凌亂,白皙的臉頰沾滿了粘稠的薑黃色蜜糖,還有地下水溝的黑色汙水順著髮絲額際順流而下,除了精緻嫵媚的完美五官還能看清些,乞丐都比她乾淨。
秦清估摸著是被老鼠嚇出了「神經質」,警惕的冒出半個頭,觀察著夜晚寂靜無人的狹窄街道,確保沒有任何危險後,秦清才壁虎似的,從陰井蓋中爬出。
她光著腳,在地上「躺屍」了幾分鐘,喘了幾口氣後,站起身,撞見一隻正在扒拉垃圾堆的小野貓,箭步飛衝過去,在野貓逃跑的前一秒,一把揪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