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惹她,洗就是了。
秦無妄心知,在顧煙蘿這裡,暴怒、陰戾、強硬、冷酷、蠻橫這些招,都是沒有用的,他的煙煙,又毒、又絕、又狠、又危險、又如迷霧般。
於他,顧煙蘿吃軟,不吃硬。
秦無妄更明白,如果硬碰硬,他會直接被判「死刑」。
所以,收起一身驕傲暴斂。
此刻的秦無妄,只是她顧煙蘿的人。
乖,就行了。
秦無妄洗好澡,走出主臥,來到客廳。
套房中,暖氣瀰漫。
客廳,只開了一盞水晶吊燈,和幾盞射燈,光線昏暗。
秦無妄腰間圍著浴巾,腿修長筆直,身體線條優美精悍,肌理紋路清晰性感,只是肌膚呈現病態冷白,面容憔悴疲倦。
他見到顧煙蘿正靠在華貴鬆軟的沙發上,側對環景落地窗邊。
她瓷白修長的雙腿疊交,晃著杯中紅酒。
窗外夜幕下,霓虹晃眼。
光斑在她絕美神秘的側顏輪廓,投下薄涼的色彩。
秦無妄長睫輕垂,聲音懨懨低喃:
「煙煙,我洗好了……」睡嗎?
聞聲,顧煙蘿收回遠眺夜景的目光。
她瞥向秦無妄,瞳孔折射出一道冰冷無機質的冷意。
水晶燈光,在她臉上留下明暗兩色的神秘光影。
沒有笑容的嘴角緊抿,瀰漫著一股難以接近的壓迫氣場。
她才是,那個佔據所有主導權的人。
顧煙蘿美眸半眯,抿了口酒,薄涼道:「今晚你自己睡。」
不收收你的骨頭。
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分寸。
秦無妄的薄唇,失了最後那點血色,他憂鬱而沉冷的垂下眸。
只低啞留下一句:「行,我知道了。」
轉身,自己回了主臥。
沒過一會兒。
秦無妄抱著個枕頭,陰沉的走了出來。
他說:「你睡主臥,我找別的地方睡。」
顧煙蘿慵懶的聲音,又冷了幾分,「滾去主臥睡,別讓我重複第二遍!不然你留下,我今晚走。」
身體虛弱成那樣,還想去哪睡?
連她離開半天,就得抱著她睡袍,聞味道的人,他自己能一個人換床睡?
秦無妄挺拔的身影,僵了僵,掉轉頭,回了主臥。
他神情懨懨的咬著下唇,心裡堵得慌。
深夜,十二點。
主臥中。
蕭零接到了秦無妄的電話,披著睡袍,悄然步入。
他走至床邊,驚覺自家主子滿頭冷汗,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慄,像忍著某種劇烈的疼痛,卻硬是沒吭出聲。
他攥緊床單,胸口劇烈起伏,困難呼吸著。
「爺?」蕭零驚恐,彎下腰。
「您發病了?」
秦無妄抱著頭,額角青筋暴起,承受的痛,幾乎讓他昏厥。
「我去喊顧小姐!」
蕭零當即準備轉身,卻被疼的咬破下唇的秦無妄一把揪住。
他氣息懨懨,無力,「別……不用去了……」
「給我拿止痛藥……」
蕭零僵住:「可……」
「我的病,發病頻繁……不能總找她……」
秦無妄淒涼的笑笑,眼底儘是痛色。
「煙煙那性子,次數多了,會煩我的……」
「噓,別告訴她……」
蕭零蹙眉,他為自己主子憂心。
因為腦腫瘤,這種劇烈的頭痛症狀,是很頻繁的。
難道接下來,都要忍著,不告訴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