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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 06

想找老徐撒氣,我現在就回去開車載你去。」 「你走,你走,我不跟娘們吵架。」 「對,你當然不能跟女人吵架,贏了,是勝之不武;輸了,更慘。幸好你現在明白。」 雷東寶頭痛,他最擅長的是粗話,是巨靈大掌,可這些對著梁思申都施展不開,只得更加鬱悶地道:「你走,你咋還不走,我不跟你吵。」 「都走出這麼遠了還讓我一個女人獨自回去?這是夜裡哦,一個女人走夜路多危險。」 「你這女人真煩,麻煩精。走,回去,我寧可沒出來,小輝怎麼吃得消你。」 「早跟你說了,做人境界不一樣,想法不一樣,小輝就喜歡我這樣的。可憐韋嫂,遇到你這麼個不會憐香惜玉的。」 可惜雷東寶說不出「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之類的話,又不能罵「小妖精你懂什麼」,更不能說韋春紅不知多中意他,怕太流氓。只有憋悶,反而把老徐為了面子叫他來上海的悶氣給忘了,一路光顧著跟梁思申吵架。梁思申跟雷東寶鬧了會兒,一天的悶氣也出了不少。迴轉路上倒是誠心誠意地道:「韋嫂跟著你還是好的,大哥你天生寬容,不會小肚雞腸。」 「少堵我嘴,小輝來了我照樣告狀。」 「告唄,看你家小輝向著誰。」 話說著,宋運輝正好開著車子轉回來,一眼就看到一條細的一條圓的人形在前面晃,特徵太明顯,他一看就認出是誰,便踩下剎車,降下車窗問:「你們沒休息?」 「休息個頭,讓你們搞一下午腦子,這下你們都滿意了?」雷東寶邊說邊拉開副駕車門,自顧自坐了進去。梁思申只好坐到後面。雷東寶不死心,沒坐下就把梁思申的推測說了出來,又追著問:「是不是,是不是?」 宋運輝一時沒吱聲,想了會兒,才回頭對梁思申道:「你怎麼想到的?我還琢磨了一下午,就是不明白幹嗎大老遠地要大哥來上海陪著。」 「外公這個老狐狸提示的。」 「難怪。」宋運輝說了兩個字後便沒了聲音,似乎是專心開車。一邊的雷東寶便心裡明白,宋運輝肯定梁思申的猜測,他這時候反而沒別的話說,長長嘆了一聲氣,冒出一句「知識分子啊……」便沒了下文。 宋運輝只得意有所指地道:「你別嘆氣,都是人在江湖,有些時候不得不做些妥協。」 梁思申聽著明白,宋運輝這話是跟她說的,但她已經跟雷東寶夾纏不清地吵了一頓,心裡早悶氣一清,因此很能體諒宋運輝的無奈,伸手指耙了下宋運輝的頭髮,輕道:「理解。」 宋運輝提了一天的心才放下,對雷東寶道:「大哥,明天我陪老徐他們到上海各處走走,你要是也去,我就換思申的車子;如果不去,讓思申帶著你到處走走。」 「算了,我明天一早坐火車回家,你老婆我不敢麻煩她,這個麻煩精。」 宋運輝不知道梁思申怎麼折騰了雷東寶,不由得笑道:「你那麼大塊兒怎麼會真跟她動氣。對了,你不是銅廠二號機組上馬了,正對這銅礦流口水嗎,你跟思申說說,她對收購什麼的最懂。」 雷東寶到地兒了跳下,鬱悶地道:「我跟你老婆沒話說,又不能捏死她,又看你面上不能罵她,淨挨她耍無賴。呀,老王先生太極拳很溜啊。」 「別說,跟我吵幾句,你不是不悶氣了嗎。」 雷東寶聽了一愣,看著梁思申甩手進門,忍不住對宋運輝道:「你老婆真是妖精,你吃得消她?」 宋運輝笑道:「她幫你消氣,你還怨她?沒良心。」 「都你們有理,你們這幫臭老九。」 那邊外公緩緩地收起姿勢,深深吐納一口,才一邊做起太極雲手,一邊不緊不慢地道:「東寶啊,你來,我跟你說。別生氣,這種事常有,這個社會從來官最大,官說什麼做什麼,你看著聽著就是,別往心裡去,別認真拿他們當回事,他們要沒了印把子,啥都沒有。看看,他們做一輩子官的,跟我做一輩子商的,怎麼比啊。這件事告訴你一個教訓,別跟官做朋友,對他們,你能用,就交往,不能用,遠遠避開,理都不要理。你現階段能用得著的只有你那些地方官,老徐這種官太遠啦,你以後敷衍他一下就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