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太皇太后心裡也清楚,洛清寒同意這門親事的機率很低。
可她就是不死心,想最後再給陸家爭取一下。
此時被洛清寒毫不留情地拒絕,太皇太后面子上掛不住,表情不免有些難看。
「心瑤是哀家的侄孫女,難道她連一個郡王都配不上嗎?」
洛清寒淡淡說道:「皇祖母言重了,陸姑娘賢良淑德,當個皇后都不在話下,又怎麼會連區區一介郡王配不上呢?」
這話明顯就是在嘲諷了。
太皇太后被說得下不來臺,神情越發陰鬱:「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兵符了?」
洛清寒:「朕早就跟您說好了,您給朕兵符,朕保陸氏一族平安,至於其他的,請恕孫兒不能答應。」
太皇太后見他態度堅決,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只能退而求其次。
「陳留郡王不行的話,吏部侍郎厲輕言總可以吧?」
年初宮內舉辦宴會的時候,太皇太后曾見過厲輕言。
此人雖然出身寒門,但生得儀表堂堂,又滿腹才學,是上一屆科舉的狀元郎,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四品高官。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他未來很可能拜入內閣,成為一代名臣。
若能將陸心瑤嫁給他,將來等他入閣拜相,陸家勢必也能跟著沾沾光。
洛清寒:「厲輕言雖然尚未婚娶,但他已經與人有了婚約,只是還沒正式定親而已,朕不能做棒打鴛鴦非得事。」
太皇太后蹙眉,狐疑地看著他。
「哀家怎麼沒聽說厲輕言有婚約了?」
洛清寒:「此話是厲輕言親口跟朕說的,不會有假。」
太皇太后只能在心裡惋惜,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潛力股。
洛清寒:「皇祖母若想給陸心瑤找個好歸宿,不妨考慮昌郡公的小孫子。」
昌郡公與鴻國公一樣,都是外戚。
不同的是,昌郡公這個外戚當得很忠心,基本沒鬧出過什麼麼蛾子。
昌郡公的父親是昌國公,在昌國公故去後,由嫡長子承襲爵位,按照規矩爵位往下降了一等,於是就變成了昌郡公。
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年齡,陸心瑤跟昌郡公的小孫子都很般配。
太皇太后卻不怎麼滿意。
即便都是外戚,但也有高下之分。
前任昌國公還活著的時候,昌國公一家還算有點臉面,可自從昌國公沒了後,他們家的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
如今這個昌郡公就是個木頭疙瘩,既不會說話,也沒什麼大本事,身上除了個爵位就一無是處。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等他的兒子承襲爵位後,爵位還得往下掉。
不用三代,爵位就會掉沒了。
到那時候他們一家就只能淪為庶人。
太皇太后不希望陸家的後人也只能當個庶人。
洛清寒見她一臉的不願意,也不強求,淡淡地道。
「若皇祖母對昌郡公的小孫子不滿意,您可以另外再給陸心瑤相看人家,盛京城裡這麼多的青年才俊,您慢慢地找,總能找到合適的人家。」
太皇太后:「倘若哀家給心瑤選中了人家,你會幫忙賜婚嗎?」
洛清寒:「只要他們是兩廂情願的,朕自然願意成人之好。」
太皇太后便不再說陸心瑤的事。
她伸手在寬大的袖擺裡摸了摸,摸出一個黑色的小布包。
展開黑色絲緞,露出裡面的金屬物。
正是另一枚兵符!
洛清寒在看到那枚兵符的時候,目光終於發生了些許變化。
太皇太后:「兵符就在這裡,但你得先把聖旨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