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時她已經替我點上了杯黑咖,我嚐了一小口,太苦,很自然的皺了皺眉。卻聽見她說,“覺得苦?”
一抬眸,便看見她豔若桃李的笑容,我並不否認,而她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淡笑說,“你的那杯已經加過一勺糖了,我這杯才是純正的黑咖,怎麼我從來不覺得苦,只覺得香味濃重呢?”
我又試著淺淺品了口,還是覺得苦,於是說,“也許你是習慣了。”
她盯了我幾秒,又呵呵笑了出聲,“是啊,我早就習慣了各種苦難,是像你這種溫室的花朵是永遠不可能撐得下去的苦!一杯黑咖,又算得了什麼?!”
我沒心情聽她在這裡埋怨訴苦,人生的道路不都是自己選的麼,既然做了選擇,又何必來怨天尤人。更何況,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理由來聽她發牢騷。
“蘇小姐,如果你沒什麼事要說,我就先離開了。”我禮貌而端莊的回答。
“這麼著急做什麼?”她冷凝著雙眸,唇邊卻似笑非笑,“好戲還沒開始呢!”
她這陰陽怪氣的強調實在是讓我覺得難受,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冷笑著說,“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出什麼好戲!”
她慢條斯理的喝咖啡,唇邊一直浮著一絲詭異的笑意,過了好半晌,才說,“你和楚東辰——睡過了吧?”我緊蹙眉尖,想不出她到底是何想法。而她驀然笑得燦爛萬分,一雙美目盈盈似清泉,“其實,他跟安柏耀真的差不了哪去。男人麼,在床上哪離得開女人?都是恨不得撲上去吃幹抹淨了才好!”
“你到底想說什麼?”
“瞧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耐心了?”她嘖嘖感嘆,那表情跟她的氣質完全不搭調,“連話都說不好的小白兔怎麼突然變成了會咬人的獸?”
我冷笑,譏誚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麼虛偽!你演技這麼好,怎麼不去演戲呢,跟我在這扯東扯西,多浪費生命啊!”
“浪費生命?”她似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大大咧咧的笑,“哈哈,我可不這麼認為……畢竟你在我的故事中充當了絆腳石,只有把你踢開了,我才能獲得幸福!”
她的表情、態度和言語讓我不斷地冒火,我強忍著自己想把咖啡潑到她臉上的衝動,冷冷的說,“別說這麼多廢話了!蘇思悅,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儘管我語氣冷硬,她仍舊是一點不生氣,反而一直在笑著。過了幾秒,她從包包裡取出一張長方形的紙條遞給我。我蹙眉,狐疑的接過來,卻在看見那黑子字型時,感覺到強烈的眩暈。
世界彷彿是轟然崩塌一般,我拿著紙條的手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著,連心都跟著發顫發疼。那簡單的幾個字一刀刀雕刻在我心頭,連血肉的變得模糊。
我死命的搖搖頭,希望自己所看的一切是假的,這不是真的。楚東辰,他不會騙我的。
而蘇思悅帶笑的嗓音響在耳側,彷彿帶著回聲,“我想我接下來的時間不能再喝咖啡了,你知道的,那對身體不好!”
我慢慢抬眸睨了她一眼,她只是笑,那得意的笑容刺得我眼睛火辣辣的疼。我想她怎麼也沒想到我會突然一笑。
在她愕然的目光中,我彷彿笑得很愉悅自信,將那份化驗單團成一團隨手一扔,挑眉道,“所以呢?”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笑不出來,彷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過了會兒,才冷笑著說,“這孩子是楚東辰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亦冷笑,眸光似箭,“他根本就沒碰過你,你哪來的孩子!”
她蹙著眉瞪了我兩眼,又緩緩扯住一抹譏誚的笑,“沒碰過我?哈哈,杜青旋,你怎麼能這麼傻?你打電話那晚,你以為我們倆在做什麼?躺在一張床上促膝暢談?我告訴你,當時他就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