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懷熹探身過來問,「能跟我們說說一切是怎麼回事嗎?」
「當然可以!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
「我能吃東西嗎?我好想吃肉。」
這一刻,施懷熹相當能夠感同身受,他看向好酒子,「可以嗎?」
好酒子哈哈一笑,相當爽快,「可以,且等一等。」
他說著一陣風似地出去了,又一陣風似地回來了,帶回來了一盤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烤雞腿,一氣呵成地燃香點符,把雞腿推過去,「請。」
「謝謝觀主……我靠好好吃!這麼多年了,我都差點忘了肉是什麼味道了!」
哪怕他現在是吸食著吃,施懷熹也能感受到他吃得有多香,他忍不住饞了饞,幻想了一下自己能大口吃肉的美好生活,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辛灼看了他一眼,對好酒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解了饞之後,時溪的聲音都懶了下來,「我就從頭開始說吧……」
他和程聽最開始的接觸是在高一,晚自習放學回家的路上。
他路過一個小巷,看到一幫流裡流氣的混混在圍毆一個跟他穿著一樣校服的人,果斷報了警,叫了救護車,又碰到了認識的叔叔,兩個人一起嚇跑了那幫混混。
他並沒有跟那個被毆打的人有過多的交流,等到警察和救護車來了交代了一下始末就離開了。
直到幾天之後,程聽找到他對他道謝,他們才算認識了。
時溪不喜歡跟程聽這樣的人,陰鬱孤僻,相當自我,崇尚暴力,他認識程聽沒多久就聽說他把同班同學打進了醫院,僅僅是因為那個同學讓他自習課的時候不要吵。
要不是他們家給了巨額的賠償金,雙方合解,不然程聽早該退學了。
他這邊不打算跟他產生任何交際,然而程聽的目光總是如影隨形,下課的時候,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放學的時候,那道狂熱的目光總是追隨著他,程聽也一直用報答這個字眼給他買零食,帶飯,各種遊戲機手錶鞋子,都被他嚴肅拒絕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他每一次都說得清清楚楚,甚至會表達出自己的厭惡,然而程聽每一次都會一如既往,他在他面前卑微得可怕,以至於身邊的朋友都開始說讓他跟程聽交個朋友算了,他每次聽到這種言論都深覺程聽的恐怖。
他簡直像是一條亟待著想把他蠶食掉的蛇,即使他沒有展露出任何的攻擊性。
時溪只能一直忍耐著,等到高考結束之後,他就可以擺脫程聽了。
高考結束之後,他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在跟去球場的路上又碰到了程聽,後者對他說只跟他再說一次話他就不再糾纏了。
他答應了,然後聽到了程聽的表白,他聽著他說著這三年的付出,說著對他的喜歡,說著自己的卑微,幾乎是搖尾乞求地求著他跟他在一起。
他甚至覺得委屈,他問:「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不跟我在一起?」
時溪氣得直接揍了他一頓,兩個人推推搡搡,他要走,程聽一直拉扯他,之後他就出了車禍。
他說完這個前因,連辛灼都聽得一臉鐵青,噁心得無以復加。
時溪繼續說:「之後這個畜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我的魂魄拿走了關在瓶子裡,每天說話來噁心我,還利用辛漸冉打算給我換個身體,我發誓,我從來沒對辛漸冉的身體有過一丁半點的想法,我只想跟程聽同歸於盡。」
「不用跟他同歸於盡,」辛漸冉臉色陰沉,眉眼間滿是戾氣,「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施懷熹安撫地拍了拍辛漸冉的肩膀,「觀主說你的意識在這邊,是因為主魂受損,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