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吃了他們的東西, 跟他們說了話會怎麼樣?」施懷熹問。
辛灼摩挲著腰間的倉鼠艙,「那就要在這裡生活幾天了。」
「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只要不惹怒這裡的鬼, 就不會。」
這樣還挺合理。
施懷熹把窗戶拉上一大半, 只留了一點縫隙可以用來觀察外面的情形, 一艘店船正好從他們旁邊駛過, 船頭上擺著的方桌上放著花朵一樣的糕點,施懷熹下意識伸手示意辛灼看過來,「辛灼你看這個點心是不是也在我們的選單……」
他愣住了,辛灼也愣住了,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 然後不約而同地落到了交握的雙手上。
「對啊,」施懷熹恍然大悟,「我們現在都是魂!」
他說著捏了捏辛灼的手臂,問,「什麼感覺?」
辛灼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涼。」
「我也覺得涼涼的。」
辛漸冉默默看著他們對視,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他慢吞吞往遠處挪,施懷熹卻看過來,一把把他拽了過來,「幹什麼呢?快過來給碰碰。」
辛漸冉頂著辛灼要凍死人的視線跟施懷熹擊了個掌,後者一無所覺,相當高興地宣佈,「慶祝我們可以擊掌!」
辛漸冉覺得很新奇,他從來沒有跟人擊過掌,哪怕魂魄狀態下感覺到的是涼意,但是手掌相碰的感覺依舊很親暱,他立馬就把不當電燈泡的宗旨拋在腦後,三個青年肩挨著肩坐著,辛灼氣悶悶地看著施懷熹,剛想坐遠一點,就看到他轉頭看過來,笑得眉眼彎彎,「辛灼,來!」
他擺出擊掌的姿勢,看起來就很軟的掌心對著他,修長手指也乖乖地並在一起,辛灼輕哼一聲,把手按上去,「幼稚。」
施懷熹笑著拍他的手,「五十步笑百步。」
鬧了一會兒之後他們肩挨肩坐著看向窗外,小聲地聊著天。
他們經過流光溢彩的花燈,每一盞花燈的樣式都不一樣,但都很明亮,亮得可以捕捉到遊魚經過的痕跡;
經過船隻,有些在談天說地,有些在吆喝叫賣,有些躺在船上,看天看星看花燈;
經過岸邊一顆茂盛的垂柳,樹上掛著一盞燈,燈邊坐著一個釣魚的,有相熟的路過,壞心眼地丟了顆石頭進去,後者氣得把魚竿綁在樹枝上,追著他打,他們飄到屋簷上你追我趕,紅色燈籠就微微晃動起來,在偷偷地笑。
他們路過的一切都熱鬧,施懷熹看向船頭,小船正要緩緩行駛進一個橋洞,他有種莫名的直覺,出了這個橋洞他們就離開這裡了。
他收回視線,目光卻一凝。
離橋洞最近的房子籠罩在一片漆黑裡,屋子裡沒有燈光,簷上沒有掛著紅燈籠,門前的河面上,那些蔓延過來的花燈像是被什麼東西擋著,卡成完整筆直的一條線,把這裡隔絕開來。
施懷熹覺得奇怪極了,他示意身邊兩個人去看,話還沒有說完看到圍牆下有個陰影動了動,可以看得出人形的輪廓,躬著背垂著頭,看得施懷熹心裡都一突,連忙示意辛灼和辛漸冉看過去,只是下一瞬船就駛進了橋洞,施懷熹趕緊追問:「你們剛剛看到了嗎,牆下面那個鬼?」
辛漸冉點頭,「看到了,好奇怪,會是跟我們一樣意外進來嗎?」
辛灼皺起眉,剛剛光線太暗,他也分辨不出那隻鬼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如果是不小心進來的生魂,這件事情就要順手管一管了。
「我明晚再過來一趟。」他說。
「我也想來!」施懷熹撞了撞辛灼的肩膀,相當積極。
辛漸冉也看過來,「我也想。」
辛灼想到施懷熹前兩次的表現,實在是不想帶這個莽起來什麼都不顧的傢伙,施懷熹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