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殮屍司的大門轟然開啟。
點卯結束的仵作學徒們談笑著往外走。
“這上面的老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每家每戶,要死人了提前七天上報衙門。這人死不死還由得了你?”
“衙門又把冊子送到咱們這兒,讓咱們瞧是否是鬼靈附身……”
“偌大的黑石縣二十萬人呢,咱仵作學徒才多少,這每天要跑死我們不成。”
“老爺動動嘴皮子,我們下面這些小螞蟻就要跑斷腿嘍~”
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打斷這些人的牢騷,“少說風涼話吧,要不把你們丟進山上?”
“跟著仵作師傅們殺鬼靈?”
“話說,山上的鬼靈屍鬼到底什麼樣啊,有多強?”
眾人頓時噤聲。
眼前的中年人是他們的師傅曾大羊。
如今殮屍司裡的仵作行人們都忙得要死,帶徒弟教規矩的活兒就交給了他這種老資歷。
有新來的仵作學徒一臉的好奇。
鬍子拉碴的中年人組織了下語言,說道,“就這麼跟你們說吧。”
“三兩個尋常的屍鬼,仵作行人輕鬆就能解決。”
“五個的話,仵作行人多動動腦子,帶點運氣,也能殺完。”
“那也不怎麼樣啊。”一個仵作學徒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是沒有鬼靈將操縱的普通鬼靈。”
“可若是有一隻鬼靈將操縱屍鬼,兩三個尋常屍鬼就能讓仵作行人滿頭大汗。”
“五個一塊上那八成沒命。”
“那要是碰上那什麼鬼靈將呢?”
“食祿仵作能與之周旋,甚至手段好些能將其當場斬殺。但若是遇上鬼靈將帶著它的手下,一般的食祿仵作也只有逃命的份。”
曾大羊回頭說著,就直接與門外的人撞了個滿懷。
他眼尖的很,一眼就瞥見那腰間的狗毫符。
“大人,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他抬頭,看清撞得人是宋敖山。
更是頭大如鬥。
“讓讓,讓讓。”
他伸出手將手底下眾多的新人攬過來,讓出一條道來。
“宋師傅,真是對不住。”
曾大羊的目光全在宋敖山的身上,他可知道這人的心眼有多小。
“您凱旋而歸啊。”
他瞧見宋敖山腰間別著的幾顆蟒頭,連忙恭維。
“哪來的什麼凱旋。”
宋敖山擺手擺的厲害。
“瞧您說的,屍鬼中,屍獸是出了名的難殺,您一人進山獨斬三顆屍蟒,可不就是凱旋嗎。”
曾大羊繼續拍著馬屁。
“故意噁心我呢?你是看不見身後嗎?”宋敖山的眉毛已經快翹到天上去了。
怒目之眉,儼然成了倒八字。
宋敖山一甩袖子,連忙跨了過去。
然後也側過身,壓住了被推開的殮屍司大門不讓其有機會關上。
“師傅…師傅…您看後面。”
身後的徒弟小聲的戳了戳曾大羊的手臂。
曾大羊抬頭一看。
嘶~
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眼睜睜看著眼前拖著十幾顆狼頭串的男人走進來。
“一、二、三、四……”
十九之數!
腰間似乎還有一些小頭。
這肩頭的是…曾大羊看著那肩頭的金狼更是牙齒打顫。
他不認識金狼是什麼,但金色的狼他還是頭一次見。
肯定不是凡物。
鬼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