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恭喜啊。”顧橋朝著劉菊抱拳,發自肺腑,“這次撿回一條命。”
劉菊則擺擺手,此刻連話都不想說了。
心累了。
顧橋又提醒似的說道,“剛剛韋大人話裡有話,不知劉兄聽出來沒有?”
劉菊搖搖頭。
“剛剛韋大人連著兩次咬住‘賤籍’二字,我猜測,朝廷可能有什麼新令要發。”
“而且就是針對殮屍司的賤籍一事。”
“不然戶籍之時,乃是朝廷定下,韋大人身披官服,不會莽撞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否認朝廷之策。”
劉菊這才反應過來,“一幫堪比武行,甚至有之過而不及,廣納奇人異士的衙門。老是披著賤籍,確實不像回事。”
顧橋點點頭,“所以啊,劉兄和劉兄手下的兄弟們,可切莫再有什麼仇怨之心啊。”
這話看似是說給劉菊聽,實則是說給李鐵力和鬼手幫的這幫頭目聽的。
“不會了不會了。”
李鐵力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阿力後半輩子,就跟著大哥老老實實的種田,隱居了。”
提醒完老友。
顧橋帶著馮老九也朝著樓下走去,想要看看宋城山的死狀。
噔噔噔……
下著樓,顧橋拍了拍馮老九的肩膀。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
“日後多想辦法和姬源親近,傍上這位,到時候副幫主的位子,準有一個是你的。”
馮老九臉上露出大喜之色,“阿九謹記!”
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是因禍得福了。
提醒了姬師傅一句話,這副幫主的位置就有了?!
馮老九一時間沉溺於巨大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走到一樓時。
宋城山的屍體剛好被送來,蓋著布,進了一間小包房裡。
顧橋本想湊上前瞧瞧。
卻被一位食祿仵作攔住。
“顧老幫主,借您一間包房,不過宋城山的屍體涉及機密,您恐怕進不去了。”
顧橋臉上並無絲毫不悅,點頭道,“是我唐突了,諸位大人儘管用。”
不只是自己沒進去,六位食祿仵作同樣守在門外。
包房內。
韋直掀開裹屍布。
入眼就是宋城山那觸目驚心的悽慘右手。
“好霸道的氣力啊。”
打眼一看,韋直就瞧出了虛實。
縱然宋城山將勁氣練到一寸,右手手指仍被巨力生生打斷,拳麵粉碎。
他的手摸向雙腿,右腳腳趾也斷了。
像宋城山這種武道高手,卸力的本事是相當了得的。
可見殺他之人的氣力到底有多重。
不用刨開屍體,韋直也知道宋城山的五臟六腑也定有創傷。
他的目光再看向頭上那致命針孔。
他自然是知道,姬源有一手飛針術。
下城坊市的屍鬼洞之事,事後就有人上報姬源這一手段。
“嘶…血印在眉心,而非腦後?”
“背後偷襲?姬源還有幫手?不對,宋城山肯定不會給這樣的機會。”
“應該還是姬源那小子的手段,靈界術?”
“得回去問問牛少新那傢伙。”
韋直查驗完,重新將裹屍布蓋上。
姬源此子,確實是要好好培養一下了。
他走出包房。
朝著一位食祿仵作招招手,後者立刻貼耳過來。
“查查宋敖山,看看這事兒和他有沒有關係。”
“如果沒有問題,就把宋城山的屍體送回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