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
侍女驚得失手落盤,精巧的磁盅打得粉碎,嚇楞了,驚恐無助的發抖。
“你……你這身衣裙是那兒來的?”鍾百萬簡直像在怒吼。
“小……小婢……”
“說!”
“昨……昨晚小婢看……看到這身衣裙,擱……擱在床口,小婢以為是三姨少奶奶賜……賜給小婢穿的,所……所以就穿起來……”
“你給我剝下來,剝!”鍾百萬狂叫。
“官人,你……”
花小菡嚇得花容失色,幾乎跌倒:“我……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衣……衣裙……”
“不關你的事。”
鍾百萬定下神,扶住了花小菡道:“她能把梁總管弄出去殺掉,可見她必定把我這裡摸清了,她在向我示威。”
侍女已驚忙失措地脫衣裙,在暴怒的主人面前,侍女婢僕是沒有地位的,脫衣裙平常得很,對主人的命令只有絕對服從。
侍女原來是揹著兩人脫衣裙的,剛脫下裙子,一朵斷腸花飄落在腳下。
鍾百萬又是一驚,見了鬼似的飛奔出室。
他想像中,這朵斷腸花昨晚應該是在他屍體上的。
他機警地逃過大劫,對方依然不甘心,把花送回來了,似乎已認定他要死的,真令他心驚膽跳。
“官人,你怎麼了……”花小菡在他身後驚慌地尖叫。
當晚,鍾家到處燈火通明,警哨密佈,如臨大敵。
口口 口口
口口
雙尾蠍的家在巷底,左右鄰舍都是些在碼頭混的人,也可以說是他的黨羽或徒子徒孫,防守應該沒有問題。
他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防守的方法與鍾百萬不一樣,屋附近皆布上暗哨,燈火全部熄滅,入侵的人如想進來找他的宿處,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
三更初。
碼頭人聲漸止。
右鄰第四家房舍的院角牆側方,隱伏著兩個本地頗有頭面的地根,他們是雙尾蠍的得力臂膀。
隱伏的地勢相當良好,可以監視利用房屋接近蔡家的人,視界上面也可以監視屋頂,下面可以完全監視巷道兩端。
但是,他們忽略了牆根。
如要看到牆根,頭部得伸高。
兩個黑影利用牆根接近,一前一後相距約十步。
前面的黑影像貓一樣挫低身軀潛行,無聲無息時起時伏,動時如流光遁行,伏時貼壁低伏蜷縮成小小一團。
到了院牆下方,人突然貼牆揉升,手一搭牆頭,引體上升突然疾滾而過,飄落速度奇快絕倫。
牆角後兩個地棍非常的聰明,他們是分兩邊對向貼伏。
這是說,可以監視對方身後的動靜,任何一方皆將自己人納入監視下,隨時可以提前發現警兆。
但黑影是有備而來。
人在滾越牆頭的剎那間,致命的暗器已經出手。
同時,第二名黑影已佔住最佳的支援位置,並不隨第一個黑影深入。
兩個地棍驟不及防,一聲未出便被彈丸型的暗器擊中頭部,向下急栽。
先下的黑影接住最近的一個地棍,將人抗上肩立即撤走,遠出三五十步,到了城根下的草叢中。
片刻,地棍猛地驚醒,想叫,咽喉已被一隻手管制住;相反地,卻發現手腳已經僵死動彈不得。
“閣下,我要口供。”
黑影扣喉的手略松,語音硬梆梆地像是京腔官話:“如果半字不實,你死定了。”
“你……你要什……什麼口供!”地棍恐懼地答,似乎喉嚨發緊,發音艱難得很。
“雙尾蠍躲到何處去了?”黑影開始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