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常提的世交孫家公子孫紹祖。
「我也不明白!」賈赦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孫紹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圖,但他卻一時想不出
對方究竟意欲何為;話鋒一轉他微帶煩悶的問道:「老太太近日對我印象如何?你可有常在她
耳旁說我的好話?」
刑氏平靜的點了點頭,柔聲回道:「說了,可是老太太好像不怎麼上心,與以往差不多!」
「這可怎麼辦?」賈赦重重的將茶杯落在了案几上,神色變得焦急不已,「時間已經不多
了,要不了多久賈珍就會回府,這老太太再不偏袒於我,到時如何爭得過賈珍?!」
「老爺,這家主當不上也沒什麼,我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嗎?幹嗎要去操那份閒心?!」
本性如水柔順嫻靜的刑氏沒有什麼權力慾望,委婉相勸賈赦不要走入死衚衕。
「糊塗!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賈赦怎會聽得進此等忠言,大為惱怒的訓斥道:「你
還是好好想法討好老太太才是,你看老二原來能當家主,他媳婦兒那是幫了大忙的,你再看
看自己!」
「妾身無能!」深受禮教毒害的刑氏雖不認同賈赦所為,但身為人妻的自覺讓她豐潤的玉
容焦慮不安,「老爺你彆著急,小心氣壞了身子!」
「唉!」賈赦對於妻子的溫婉並無多少喜意,反而很不耐煩的失望長嘆,想自己當初娶刑
氏除了她貌美如花外,主要還是看上了刑家顯赫的勢力,不料沒有幾年偌大的刑家世族竟然
就此家道中落,跌入谷底再難翻身。
從小紈褲了幾十年的賈赦對於自己未能當上家主從不反省自身,總是認為老二賈政是仗
著王家幫助登上了高位,無恥淺薄之徒就此將一腔怨氣發洩到了無辜的刑氏身上,如若不是
老太太家規森嚴,恐怕他早就休妻另娶了!
受了二十餘年苦楚的刑氏雖滿心幽怨,但在人前人後依然對賈赦是溫順有加、賢淑守禮,
十足老實被欺負的模樣,「老爺,我這就到老太太房中陪她聊天去!」
刑氏話音微頓,見賈赦閉目深思對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猶豫後還是小心翼翼的低聲道:
「老太太這麼精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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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用你說!」賈赦對自己這個偏心的母親是怨懟橫生,「府中誰敢拂她的意?!我
就不明白,她怎麼就不把我當兒子對待?」
見相公終於肯與自己談話,可憐的刑氏竟然有著幾分歡喜,心情大好隨口反駁道:「這也
不見得,府中各房確實無人敢與老太太作對,但老太太房中的鴛鴦可是一個例外,全府上下
就這丫頭一人敢回老太太的意,有時還敢數落老太太的不是!」
強烈的不解與迷惑瀰漫了刑氏柔媚雙眸,語帶驚詫不由自主聲調加重,「不過也真是怪,
這老太太就是吃她這一套,非但不生氣還被頂撞得樂呵呵的!」
「是嗎?」對府中下人從不關心的賈赦雙目微睜,身形雖依然平靜,但隱含顫抖的語調
早已將他內心的激動顯露無疑!
「老爺,這是妾身親眼所見,況且府中誰人不知老太太把個鴛鴦疼得像自己親閨女一
般?!」在刑氏心中,丈夫就是她的天,「出嫁從夫」已經完全控制了中年美婦原本善良的心
神,即使這個「天」是如此的千瘡百孔爛出了好大的窟窿!
「嗯!好了,你下去吧!」對於失去價值的刑氏,賈赦就像指揮下人般不耐煩的將她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