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鵬飛道:「蔣超應該到了陽州,你再給他打個電話,看一看什麼情況。」
打完電話後,胡志剛笑呵呵地道:「報告一個好訊息,春天牙科趙醫生看過了,顱骨上的牙齒和他們醫院的產品一致。」
滕鵬飛用力拍了桌子,道:「陳支,妥了,死者就是龍新東。」
「龍新東,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你們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陳陽拿起手機走出會議室。過了一會兒,他把滕鵬飛叫了出去,道:「剛才問了打黑除惡專案組的老塗,龍新東的綽號叫作龍頭,是斷手杆的馬仔,專案組一直在找這個人,原本以為外逃了,誰知早就被做掉,難怪專案組找不到人。這事涉及省廳督辦專案,我要向宮局匯報,你暫時別動。」
滕鵬飛頓時急眼,道:「陳支是重案大隊出來的人,胳膊肘得往大隊拐,這是一組的案子,不能拿到打黑除惡專案組。」
陳陽神情嚴肅,道:「案子非常複雜,我說了還不算。專案組常務副組長就是宮局,你趕緊去找他。」
案情分析會暫時結束,侯大利讓胡志剛複製了一張龍新東的正面像。回到辦公室,他仔細觀察龍新東正面像和三張顱骨復原像。
「龍新東的頭髮密,髮際線很低。按照老葛的說法,二道拐顱骨的髮際線比較高,這是個問題。」侯大利親手摸過二道拐案的顱骨,感受過髮際線,印象特別深刻。他撥通葛向東電話,問道:「從二道拐顱骨骨面的粗糙度來判斷發際線,是否準確?」
葛向東自信心十足,道:「二道拐受害者的顱骨一邊光滑,一邊粗糙,分界線特別明顯。分界線實際上就是髮際線,真實情況略有差異,差異不大。」
侯大利道:「眼睛大小會有明顯差異嗎?」
葛向東道:「顱面復原不是克隆,只能產生一個近似的面部。鼻子、眼睛、嘴、耳朵等五官含有較多軟組織成分,重建結果可能和實際有偏差,還有一些資訊不能從顱骨推斷,更何況二道拐的頭骨被火燒過,有少量骨骼脫落。我看過蔣超帶來的龍新東相片。龍新東從身高、年齡還有種植牙等諸方面都與二道拐顱骨相似,失蹤時間也接近,我不能做出肯定判斷,也不能做出否定判斷。」
侯大利道:「老葛,私下談話,不要打官腔。你覺得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是不是一個人?」
「在正式場合,我不會肯定或者否定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之間的關係,在正式報告中會用比較模糊的話語來表達。如果是我們兩人之間的討論,我更傾向於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沒有關係,除了髮際線,二道拐受害人更大可能是單眼皮,龍新東是雙眼皮。更關鍵的是,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長得不像,我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有信心的。」
最後,葛向東特別強調道:「我們工作室是提供偵查方向,不是鑑定機構,不會給出鑑定結論。我們復原的顱骨,畫出的犯罪嫌疑人畫像,都只能做參考。」
與葛向東通完電話後,侯大利拿起龍新東相片和二道拐顱骨復原畫像去找滕鵬飛。滕鵬飛不在辦公室,房門緊閉,敲門也無人回應。
侯大利站在門口撥打滕鵬飛電話。
滕鵬飛直接結束通話電話,發了一條簡訊,簡訊內容是手機預設:「我正在開會。」
約莫一個小時,滕鵬飛的電話打了過來,道:「侯大利,叫上杜峰、張國強和江克揚一起到我辦公室來。」
一組四個核心骨幹來到滕鵬飛辦公室,圍坐在辦公室小茶几周圍,滕鵬飛道:「這不是開會,是小範圍溝通,大家喝水自己倒,想抽菸就抽菸。」
他拿了一包煙扔在茶几上,和大家圍坐在一起,道:「二道拐黑骨案原來是一件很難辦的懸案,大家都很努力,一點點挖線索,如今找到了屍源,距離破案就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