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上車的時候眼皮會跳,原來是厄運徵兆。
簡渺腦袋渾渾噩噩的, 所有思緒好像沉了下去,只有一個問題浮了上來。
出車禍了, 第一個來的人會是誰呢?
應該是顧靜煙吧,畢竟她先知道自己出門了。
簡東城也說不定, 畢竟他會為了噁心前妻裝作關心兒子的樣子。
簡渺從放射科出來的時候仍然在慢吞吞地想這個問題,但抬頭的第一眼, 看到卻是江宴濯。
醫院的燈光是冷色的白, 空氣中漂浮著醫用酒精的味道,耳邊是延綿不斷的雨聲。
視覺像是被拉遠的鏡頭, 周邊來來往往的所有人都成了模糊的幻影, 唯有江宴濯的身影濃墨重彩。
簡渺怔怔地站在原地。
江宴濯迎身上前, 面向醫生:「我是患者家屬。」
清潤低啞的聲音從跟前飄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簡渺凝著跟前的人, 所有感覺都慢了一拍, 遲緩凝滯著。
醫生先看了眼簡渺, 但見患者沒有反應, 便如實看向江宴濯:「因為防護及時, 腦部沒有受傷,也沒有嚴重外傷, 但是腳踝扭傷了……」
醫生在說傷勢,可簡渺卻只是呆呆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帶著一種像夢沒醒的懵懂。
江宴濯的臉上沒什麼血色, 五官也繃得很緊, 沒有在學校裡那種陽光開朗的氣息,整個人陰沉得像披了一片深夜的雲雨。
雨……
簡渺後知後覺地抬手,落到江宴濯的肩膀上。
江宴濯下一瞬便扶住了他的腰,卻仍是面朝醫生:「好,謝謝醫生。」
說完,他的視線便回落在簡渺身上,看著他微微踮著的右腳。
鞋已經脫了,上面裹著白色的紗布,看起來就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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