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渺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喝醉了還能發現自己的傷口,搖搖頭:「不疼,你快喝。」
簡渺削筆的時候經常留下傷口,這點不痛不癢。
江宴濯很輕地嗯了一聲,微微低頭時,卻似醉意蔓延看不清眼前,唇先貼到了簡渺的指尖。
簡渺狠狠地顫了一下,差點握不住玻璃杯。
隔著創可貼,他卻彷彿感受到江宴濯嘴唇的溫度。
「不是……這裡。」簡渺把杯口重新上抬,「慢一點。」
「嗯……」
餵下醒酒茶後,簡渺便去把江宴濯的衣服洗了,也給自己沖了個澡。
把殘存的酒味兒洗乾淨之後,簡渺抱了一床新的被褥床鋪,把沙發邊的小茶几搬開。
「沙發太短了,不適合你睡,我給你打個地鋪。」簡渺說完,自知理虧地小聲,「我會墊厚一點的。」
宿醉的小學弟迷迷糊糊,沒有應好和不好。
鋪好之後,簡渺把人扶下來,給他掖好被子。
把他微亂的劉海撥正之後,簡渺小聲喟嘆:「……以後別亂喝酒了。」
看著小學弟熟睡的臉,他回頭再次確認客廳的窗簾拉緊了,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
江宴濯在客廳裡,雖然有厚重的房門隔著,但彷彿仍能感受到簡渺的一舉一動。
解酒茶似乎起了效,江宴濯感覺自己的胃微微暖著,那陣確實存在的酒後不適漸漸消退。
可夜越深,簡渺在洗手間裡慘白的臉卻越發清晰。
……是想到了什麼,才在那個瞬間那麼憎惡親密接觸?
是段敘?還是其他更隱晦的原因?
他只知道簡渺可能有接觸障礙,卻不知道那麼嚴重。
……嚴重到本來可以是例外的他,也在那一瞬間被排斥。
未等江宴濯想明白,他又聽到了很輕的開門聲……來自臥室。
江宴濯若無其事地閉上眼,聽著簡渺刻意放輕的腳步由遠及近。
然後,停在身側。
簡渺許久沒有動靜,江宴濯慢慢有些警惕時,卻發現自己垂在被子外的手卻忽然被握了一下。
簡渺纖細而微涼的指扣住他的掌心,很小心地握住。
只是短暫的觸碰,想是在試探……或者確定什麼。
簡渺軟軟的指尖沿著江宴濯的掌心紋路輕輕摩挲,不顯失禮的撫摸,到最後如釋重負地鬆開。
人走之後,沉悶的關門聲又傳來。
江宴濯慢慢蜷緊了被他摸過的手,握住掌心殘存的餘溫。
簡學長這是害怕因為ktv的事而對他有接觸障礙,所以過來重新確認一遍嗎?
索吻失敗後低落的情緒被這輕之又輕的觸碰一掃而空,江宴濯閉上了眼睛。
……段敘那個傻逼是怎麼捨得出去鬼混的。
簡渺明明調了早上七點的鬧鐘,可是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
他有些朦朧地看著床邊的鬧鐘,盯著秒針走了大半圈之後才猛地坐起來,起身去看客廳裡的人。
昨晚鋪開的床褥也收拾好放在客廳中央,沒有宿醉後的酒味,整潔得像江宴濯沒出現過。
簡渺頓了片刻,下意識回頭想去找手機時,聽到了廚房裡的動靜。
他轉步走到廚房,隨後就看到了正在煮麵條的人。
江宴濯上身穿著的還是昨天晚上他給換上的睡衣,身下則是簡渺不敢換的牛仔褲,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著很好,完全沒有宿醉時的狼狽。
江宴濯回頭,視線隨之跟他撞在一起,微微一頓:「……學長?」
「嗯。」簡渺說不出來的心驚才慢慢平復,他輕聲,「你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