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裡挺方便的。」簡渺有些緊張,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住址,他也不打算說出去。
但江宴濯從頭到尾沒有提過他是不是也在楓晚苑,簡渺的疑慮便慢慢消散。
二十分鐘後,車停。
「不用擔心之後的社團活動,你那麼乖,學長們都看得見。」簡渺站在路口,「到家了給我發個資訊。」
「好。」江宴濯點頭,走了沒兩步,卻又回頭站到簡渺跟前,「外套,我洗乾淨了再換給學長。」
簡渺看著他捂在跟前的外套,笑了笑:「沒關係,快回去吧,別著涼。」
「好,學長再見。」江宴濯走進小區,進入單元樓後,卻沒有著急坐電梯。
而是自然地站在一側單向玻璃前,將跟前的外套緩緩揚開,捏著外套的袖子放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
夜裡安靜,他站在窗前姿態坦然,物業只當他是在等人,也沒有前去打擾。
十五分鐘後,江宴濯看到了簡渺走進小區的身影。
那麼謹慎,看來學長是一點也不想別人知道他住這裡啊。
懷裡的手機震了震,是一條資訊,江宴濯低頭。
[周月:段敘好像發現酒吧那晚我出現在酒吧了,他在試探我。]
看到這行字,江宴濯裝了一晚上的溫順終於散盡。
鎖屏之後,他看著簡渺折入的單元樓,目色如夜。
他可一點都不乖啊,簡學長。
簡渺明說要請客,但最後卻沒有來餐廳,段敘有些焦慮。
在他的認知裡,簡渺是非常知分寸的人,即便他暫時不願意見自己,也不會因為不想見他,而不參加早就答應好的集體活動。
中間他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段敘便沒有再聯絡他,而是直接問了喬橋。
但那人也只是支支吾吾,說小學弟身體不適,簡渺把人送了回去。
段敘:「這個小學弟,就是江挽鯉的弟弟嗎?」
喬橋只知道段敘跟簡渺是竹馬的關係,如實回答:「對,大一就一個叫江宴濯的,誰不知道呀。」
江宴濯……江宴濯……
段敘越念越覺得這個名字熟悉,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兩年在圈子裡混,他認識了太多人,經紀人還讓他每一個名字都記住,段敘確實有些亂。
也許就是覺得耳熟吧,畢竟這可是江挽鯉的弟弟,他要是見過,不可能想不起來。
「那……」段敘視線一轉,落到人群中被人眾星捧月的周月身上,「那位同學,也是想進社團的新生?」
喬橋點頭,說起周月他就覺得不可思議:「我真沒想到,周月也會對我們這個無聊的社團感興趣……」
喬橋後面再說什麼,段敘聽不進去了。
周月要跟簡渺一個社團這件事,讓他警鈴大作……先前他是覺得周月不會承認跟自己的曖昧,但一想到如果周月知道他有物件,保不準一時生氣會把在芬蘭的事情說出來。
段敘有些心虛。
剛剛來的路上,他試探性地問過周月,得知他確實是在自己醉酒出事之前就回國了。
如果自己那天真的在酒吧看到過周月,那通知簡渺過去接人的……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周月?
——周月故意跟他曖昧,接近他,知曉他的行蹤,然後告訴簡渺?
不,不太可能。周月不認識簡渺,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段敘想到這裡,就覺得頭疼,乾脆從烤肉店出來煩躁地撥通了鄒荀的電話。
鄒荀在快結束通話時才接起來:「段哥,怎麼了?」
段敘面色沉冷:「那天讓簡渺去酒吧找我的,真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