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排斥我的觸控……甚至是喜歡,對嗎?」江宴濯吻了吻頭髮的尾端,「我很高興,所以現在,我要帶你回家了。」
睡著的簡渺很乖,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腰到腿沒有一處不軟,落到懷裡時簡直像一團煦暖的棉。
江宴濯將他抱在懷裡,抬腳踢開了臥室的門。
純色的床褥整齊潔淨,卻是江宴濯屢次用來肖想簡渺的地方,一想到自己在這張床上做過什麼,再垂首看著即將躺上去的肖想物件本人,江宴濯就感覺面板之下的血液開始發燙。
燒得慌。
他輕輕推開被子,俯身將簡渺放下的時候,貪婪地低頭在他頸窩貼了一下……彷彿做了這個動作,他們就是真正依偎過的戀人。
呼吸變得沉重,像一層粘稠的霧覆落其間,簡渺的頸窩泛起了淺淺的濕意。
少年躬身時脊柱彎成了一條漂亮的線條,凌厲銳利,像豹科動物獵食時爆發出的蓬勃力量感。
江宴濯嘴唇微張,淺色的舌尖探出齒口,只差一毫米……興許一毫米都沒有,他就能嘗到簡渺因發熱而異樣的體溫。
想。
要。
……可是不行。
人還不是他的。
江宴濯撐在枕邊的手背緩緩暴起青筋,是隱忍到極致的剋制,在鈍刀割肉的理智折磨之後,他面無表情地起身,將自己扶著簡渺後頸的掌心緩緩抽離。
上面都染了一層汗,也不知道是誰的,沁了薄薄一層在掌紋之中。
就當他打算告一段落時,夢裡的簡渺卻忽然發出了一聲極淺的低吟,忽然往前埋進了江宴濯懷裡。
江宴濯猛地一僵,意外地低下頭,看著簡渺安然無辜的睡顏。
虛弱的時候最誠實的是潛意識,簡渺在醫院的時候渴膚症就隱隱有發作的趨勢,因為壓抑時間過長,致使他甫一確定自己對江宴濯並不反感時,本能就把面前的人當成了藥。
……他其實很喜歡江宴濯身上的鳶尾香。
江宴濯的下頜線緊繃,順著下巴落到喉結,緊跟著上下滑動。
然後,他潰敗地嘆了一口氣,眼底暗霧湧動。
他微微將膝蓋抵開,避開腰部跟他的接觸,眼尾帶紅,無奈又隱忍:「學長是在捉弄我嗎?」
轉而,他的眸色又沉了下去,像是暗霧繾綣的黑洞:「還是失戀了太傷心,急需要一個懷抱慰藉?」
畢竟,這是第一次失戀。
所謂初戀。
簡渺睡醒的時候,視野所及之處是一片昏沉的暗。
他懵了好一會兒,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延伸出了一秒「我是不是瞎了」的錯覺,良久才意識到自己是睡著了。
片刻的沉默後,簡渺曲起腿抱住了自己……他做了個夢。
夢到小學弟了。
而自己變成了一隻懶洋洋的考拉,非常厚顏地抱在江宴濯身上。小學弟一遍遍地把他扒下來,他又不講道理地一次次貼回去,貼到最後好像把小學弟惹惱了,氣沖沖地將他塞到桉樹上走了。
直到很輕的敲門聲傳來,簡渺神經一緊。
「學長,醒了?」江宴濯的聲音在黑暗之中尤為清晰。
猝不及防聽到熟悉的聲音,簡渺惶然地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直到江宴濯開啟了臥室的燈。
房間的佈局很熟悉,但顯然不是自己的臥室,簡渺呆住,尷尬地看著江宴濯:「我這是……在你家?」
江宴濯點了點頭,走到床沿拿起溫度計給簡渺量了一下。
他故作正經地量體溫,餘光卻儘是簡渺慌張閃躲的樣子。
「學長睡得太沉了,我也不太想把你叫醒,所以把你帶到我家裡了。」江宴濯忍下唇角的笑意,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