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著急,文瓏畢竟身子不好,這裡椅子這麼硬,若是坐一下午可怎麼是好?
“飛絮,莫急。”文瓏依舊是素日的淡然溫和。
飛絮道:“要不還是我出去勸一勸吧,都圍在這兒也不好。”
文瓏和氣的問道:“你要怎麼勸?”
“啊……”飛絮只想到勸,還沒想過怎麼勸。
文瓏起身理了理衣襟,“不如我去勸吧,總這樣也妨礙你做生意。”
文瓏走到只有一簾之隔的門口,冰壺還帶人站在那裡。文瓏抬手示意他讓開,冰壺對公子的指示毫無異議,向側一步打起簾子。
文瓏對外面這些圍著他看新鮮的姑娘抱拳,故意玩笑道:“文瓏素來體弱,諸位如此厚愛有如看殺衛玠。”
人群裡有不好意思的,往後去了去,也有膽大的聽了這話“哧哧”的笑。
文瓏又道:“瓏今年已二十有七,近日正打算娶淑媛入門理事,若被妻家知道瓏如此‘風流’,恐怕文瓏今生就要孑然一身了。”他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向坐在屋裡的飛絮看去。他似乎覺得不妥,身子向側面挪了挪,正好擋住飛絮坐的位置。
要“看殺衛玠”的姑娘裡有那些個伶俐的,見他這樣已經明白過來意思,便掩著笑去了。一來二去,房裡的人少了不少,那些個沒懂的,見人去了七七八八也不好再留,買了東西就去了。
文瓏方才那無意的一瞥,飛絮一絲沒落的看在眼裡。等人都散了,文瓏回身的時候,飛絮反而不敢看他了。
“怎麼低著頭?”文瓏又在她身側的位置坐下,“低著頭怎麼說話?”
“公子……”飛絮半晌才發出這樣細弱蚊蠅的兩個字。
文瓏殷殷望著她,說道:“你既明白,我也不多說了,本應該選個好時候好好與你說的。”
飛絮更不好意思,背過身子,聲猶細細的說:“我……什麼都不明白。”
文瓏淺笑,溫和說道:“這時候正直天下之亂,雖說慈州的拓跋北剛剛降了,可許多事一時還不好辦,等戰勢平定了,我慢慢和你說明白,好不好?”
她只顧著低頭,“公子……公子說怎樣便怎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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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瓏從凝脂軒出來,剛要上馬車,突然一怔。當他看到躲在街角看熱鬧的單燁時,想起了前年秋天在長河邊她和尉遲曉的那段對話。文瓏對冰壺吩咐了兩句,自己上了馬車。
當街角的單燁聽到冰壺傳來的那句“太顯眼了”的時候,不由莞爾一笑。這樣的大白天,盧江把墨夜堵在巷子裡確實太顯眼了,哪怕巷子裡再黑也不行。不過,她並沒有去阻止的打算,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盧江採取行動的。
盧江下定決心去找墨夜的時候,他抓著頭髮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實在好笑。單燁躲在牆後忍不住偷笑。
另一方面,唐瑾從前線撤離,巽國兵鋒所進減緩了不少,離國北院大王呼延延寧據天鎖山山脈高大綿長,擋住了巽國大軍。巽軍右將軍潘客,左將軍韓達,雖智計百出也打不過天鎖山去,與離國一時陷入膠著。
但安坐雲燕的唐瑾絲毫沒有急色,端木懷依舊穩坐朝堂,似乎根本不在意前方是否陷入困境。
唐瑾每天優哉遊哉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近來雲燕城都知道泉亭王新將鄭都知收入府中,長日高歌,歌聲曼妙,如雲中燕雀。
最近雲燕城裡門第不高的人家都琢磨著把自家的女兒往泉亭王府裡送,便是那些侯伯子男也想將自家的庶女送去謀個側妃。泉亭王妃的寬和大家都知道,先前有一個下毒的鶴慶郡主都沒被處置,好有比這更好性的主母嗎?
要說泉亭王多年不娶是潔身自好,雲燕城裡的老人兒可是沒有一個信的。泉亭王去章臺坊走一圈,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