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砸中他。她抽回手。
“你放心,我不會怎麼著她的——滕洛爾,你要喝酒、能喝酒是吧?今天,就今天,我陪你喝個夠。”
滕洛爾被屹湘攥著的手,猛的向後一縮。
屹湘根本沒鬆懈,反而更用力的拽住她因出汗而溜滑的手。
董亞寧再次拉住了屹湘的手臂。
“你幹嘛?!”她試圖揮開他的手。但這回沒那麼容易,他手腕子紋絲不動。
“換個地方。”他說。
屹湘看到了昏暗燈影中Susie那紅頭髮一閃而過。她還沒有說話,就聽滕洛爾陰冷的說:“你TM這會兒知道丟臉了……”
“你閉嘴。”屹湘回頭,盯了滕洛爾;滕洛爾扭開臉。酒吧裡有人出來,屹湘轉身,拖起滕洛爾,先往外走了。
門口的車子,是滕洛爾開來的那輛炫金色的Kubang,已經掉過了頭。屹湘將滕洛爾推上車,自己剛要開駕駛艙的門,門被一隻大手“咣”的一下推進去。
“我來。”董亞寧說。
屹湘沒有反對。她上了車,坐在滕洛爾旁邊。球杆撐在身前,她目不斜視的,盯著前面。
車裡的三個人都一言不發。董亞寧車開的快,在街道上鑽來鑽去,尋找著最快捷的路線,穿插著往他想要去的目的地行駛。
屹湘在晃動的車廂裡,有點兒頭暈。她眼角的餘光掃了下滕洛爾——被甩的左右晃動的她,倔強的連扶手都不肯去扶,但一臉鐵青,好像下一秒就會吐出來似的……大概一刻鐘後,董亞寧把車停在了街邊。
鬧中取靜的一處,正對面的是一間小館子。
“下車吧。”他說,靜靜的,連後視鏡都不看。“她後備箱裡,什麼酒都有。能讓她喝到死的量。”
靠在座椅上的滕洛爾似乎是瑟縮了一下。
屹湘已經跳下車。
走到車尾處,聽了細微的一聲響,後備箱的鎖匙已開,她向上提了一下,明亮的路燈光中,後備箱裡,果然滿滿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酒瓶子。
她拿了一隻結實的購物袋子,挑了幾樣,轉身回去,對著車內兀自一臉想吐的模樣的滕洛爾說:“我在裡面等你。”
她拎著袋子,往小館子裡去了。
董亞寧坐在那裡,看著街上的行人,小館子門口那烤肉串的騰騰煙火,有種不太真實的熱乎乎的感覺。
“還不去?”他冷冷淡淡的說。
滕洛爾死盯了他一眼,終究是推開了車門……
屹湘進了館子,中間的位置。老闆過來招呼的時候,她除了說要什麼吃的,就說:“多給我幾個杯子。”
老闆看了看她從袋子裡拎出來的酒,悄沒聲兒的給她上了大大小小的一堆杯子。她將杯子擺成了均等的兩排,抬頭看到滕洛爾,示意她,“請坐。”
滕洛爾坐下來。
屹湘也不用開瓶的工具,幾下便擰開了酒瓶。
滕洛爾看到她熟練的動作,心裡一頓。那纖巧的手指上還有傷痕,卻也不怕這樣會再添幾道傷痕似的。
“你這算什麼呢?”屹湘拎著酒瓶子,往玻璃杯裡倒酒。這邊一杯,那邊一杯,都倒滿。
老闆給上烤肉串,盤子都列在酒杯中間。看著這豪華的酒陣,嘖嘖兩聲才轉身離開——轉身看到剛剛進來的董亞寧,又過去招呼了。董亞寧坐在了她們旁邊的那一桌。
屹湘既不看董亞寧,也不看滕洛爾。她只管倒酒。
“我開始喝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她輕聲的說著,便將外衫脫了下來。
她的肌膚,在黑色的樽領無袖衫裡,顯得愈加的白皙。其實她真不能算很白,但這種對比的效果,令人難免有些錯覺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