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媛的推波助瀾下,男人幾乎已經完全相信安心真的就是那個推母親下樓的黑手,他的神情兇狠陰厲地瞪向安心,幽深的紫眸散發著駭人的寒光,手中的力道幾乎能將安心的手腕捏碎。
安心只知道自己好疼,分不清是手疼還是心疼,她驚恐地看著男人那兇狠的表情,無力地搖頭,眼底透著乞求和掙扎,她希望歐禹宸能相信自己,可是男人卻早已散失了最後的判斷力,或者是從來就不曾信任過她,完全無視她的掙扎和請求,將她狠狠地推到牆壁上,另一隻手無情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令安心有種再度瀕臨死亡的感覺,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男人第幾次掐上自己的脖子了,每一次男人盛怒之下,都會對她使出這招,好幾次她都被掙得斷氣,那種面臨死亡的感覺令她害怕,恐懼,她想要掙扎逃脫,可是男人的力氣太強大,她無法反抗,只能任由男人像是捏著一個破布娃娃一般地掐住自己的咽喉,等待她的只有死亡的來臨。
昨天,她還因為男人的羞辱而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乞求男人的信任,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她想起,似乎從初見這個男人開始,她總是這麼地被動,她的一切總是被男人霸道地掌控著,在男人面前,她沒有自己的喜好,主見,權力包括自由,連生死都由不得她自己。
多麼可悲的人生,然而,更可悲的是她還愛著這個無情冷酷的男人,她想掙脫男人控制的同時,卻又戀戀不捨,就因為男人偶爾施捨給她的那一點點溫柔和寵溺,就令她愚不可及地陷入了男人編織的感情漩渦中而不可自拔。
當眼前的男人再度用著不信任,兇狠的神情看著自己,當男人的手再底無情地掐上自己的脖子,她開始嘲笑自己的愚蠢和痴傻。
為什麼經過了這麼多次的折磨和羞辱,自己仍學不會死心?為什麼仍會對這個男人抱著一絲期望?
“歐禹宸,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沒有推你母親下樓,你如果想殺了我為你母親報仇,那就動手吧。也許……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安心平靜地,毫無情緒地將話說完,可是,話落之際,眼角仍有一滴淚水滑落,滴在了男人白皙的手背上。
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淚水而心軟,在男人的心裡,此時如果不殺了安心為母親報仇,他害怕以後都會狠不下心了“既然你這麼想死,今天我就成全你”。
他並沒有去想是不是冤枉安心了,只一味地想要報仇,心裡的恨意和這些天積壓的怒火全都發洩到了手掌之上,他漸漸收攏五指,看著安心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候死亡的來臨,他的心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然而,這種疼痛並沒有令他收手,反而更加兇狠地掐住安心的脖頸,安心的臉色由蒼白漸漸變得漲紅髮紫,她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臉上的平淡已被痛苦取代,但她卻不掙扎,任由男人這樣狠狠地掐著她。
一直縮在牆角的女傭在見到這一幕時,嚇得渾身冰冷發顫,她呆滯地看著安心那痛苦絕望的模樣,心裡有濃濃的愧疚湧上心痛,她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殷媛,只是方才哭得悲天搶地的殷媛此時也緊緊地注視著安心痛苦的神情,只是嘴角勾著一抹很淡的笑意,看著叫人覺得陰森恐怖之極,就像是從地獄來到人間索命的惡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女傭嚇得差點驚嚇出來,可是卻被殷媛突然掃過來的冰冷眼神給鎮住,驚駭地捂住了嘴巴,死死地壓抑著心裡的愧疚和恐懼,不敢再看已經奄奄一息的安心。
安心已經無法呼吸,腦子極度缺癢,腦子裡全是泛白的麻點,聽不到聲音,也感覺不到疼痛,就好像靈魂正在慢慢地從身體抽離,她看到一道白光,強烈而又耀眼,她緊閉著雙眼,再底睜開時,那道白光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