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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收斂心神,又回到了方才的謙謹,點頭“我這就下去請林小姐上來。”
在傑克關上門的那一瞬,歐禹宸的視線立即又移向了桌上的電腦螢幕,幽紫色的深眸,冷冷地凝視著鏡頭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安心,邪魅而又俊美得無可挑剔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
自歐禹宸離開之後,安心的腦子裡就一直處於混沌不清的狀態,她被這連番的打擊已經摺磨得無法思考。
直到芬尼端著醫生開好的藥和白開水走進來時,她才被芬尼擔憂的聲音喚回神智,只是,當她清醒過來,手上,腳上立刻傳來令她抽氣痛感。
然而,她心裡的痛,已遠超出身上的痛感。
她的人生,從遇到歐禹宸開始,便一直像是在做著一場惡夢,六年了,這場惡夢都不曾停歇,到了如今,更有厲害惡化趨勢。
由其,當她想到自己與歐禹宸這糾纏不清的關係,想到他說爹地是他的殺父仇人時,想到十五年前自己親眼目睹父親掉落懸崖的情景時,更是痛得她無法呼吸。
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爹地遭人追殺,媽咪憑空消失到至今也沒有任何的蹤跡,現在歐禹宸又說當年是爹地害死他父親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的人生,全都因為十五年前而變得如此地痛苦不堪?
有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了?
她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想喊,也喊不出來,只是始終如刺在喉,橫亙在喉頭,一喘氣就疼,喉頭疼,指尖疼,心尖也疼。
她想死,想要擺脫這種讓她生不如死的疼痛,可再想到已經幾天沒有見面的兒子,她卻又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自己的無能。
☆、【020章】奪歡14
她還有涵涵,有做為一個母親的責任,她還要看著涵涵快樂幸福的成長,考上大學,以後結婚生子,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想做,太多的留戀,她怎麼輕易地就死?
接過芬尼遞來的藥,安心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想,也許歐禹宸已經達到了羞辱她的目的,此時,綁在她手腳上的鏈子早已經讓人解除。
“安小姐,你的氣色不好,還是躺下休息一會兒吧。”芬尼見安心吃過藥後,只是神色悽然呆滯地靠在床頭,憂心地勸說。
“不了,我睡不著,他呢?我找他有事。”安心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她不相信爹地是個殺人兇手,可是,她必須找歐禹宸問清楚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人……主人他現在在書房,安小姐,我看你還是明天等精神好一點,再找主人吧。”芬尼眼底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
“不,我現在就想找他,如果他不來,那我就去找他吧。”安心說完,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絲毫不避諱芬尼的存在,赤果著身子朝衣帽間走去。
今天,芬尼早已將她的不堪看得了個清清楚楚,如果她再遮掩,倒顯得矯情了,當歐禹宸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將她六年前的不堪揭露時,當他一次又一次地強行佔有了自己,當他一再地用惡毒的語言羞辱折磨自己時,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安心選了件與自己平時氣質截然相反的黑色蕾絲上衣,又找了件白色的鉛筆褲,看到鞋櫃上那上百雙亂花了她眼的各種名品鞋子,隨意從裡面選了一雙十分簡潔的黑色漆皮高跟鞋換了上去,近八厘米的跟令她一瞬間像是長高了不少。
從衣帽間出來,她走到梳妝檯前,看到鏡子中蒼白得毫無血色,眼眶也泛著青黑的自己,安心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太笨了,她不該這樣自我折磨,就算歐禹宸想要折磨報復自己,可是她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人活一輩子,有的是為夢想,有的是為家人,有的是為了自己,有的是為了金錢,有的是為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