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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蒙坐在地上,長鞭放在一旁,十分驚異,他粗中有細,揚手又是幾粒鐵蓮子,張天蒙怒叫道:“你這人倒會使詐!”

這回他有了防備,雙手上下一抄,把鐵蓮子接在手中,反打出去;韓志邦騰挪閃避,無奈張天蒙打得比他高明,石臂還是中了一粒。

韓志邦中了暗器,反而哈哈大笑。原來他剛才捱了一鞭,很是疼痛,現在給鐵蓮子打中,卻只似自己以前在田間操作,和孩子們嘻戲時,給頑童用小石子擲中一樣,一點也不痛。他知道張天蒙氣力已竭,縱身一跳,猛撲在張天蒙身上,當著心口,用力擊了幾拳。張天蒙雙掌也拍中韓志邦腰脅,兩人扭作一團。

論武功,張天蒙僅比楚昭南略遜一籌,自然要比韓志邦高許多,無奈他受了凌未風的重創,傷口復裂,竟當不住韓志邦水牛般的氣力,扭打片刻,便給韓志邦按在地上。他狂嗥一聲,張口便咬,韓志邦肩頭給他重重咬了一口,痛得叫出聲來。張天蒙借勢抽出右手閃電般地拿著了韓志邦右手手腕角力一扭,用擒拿手法,將韓志邦手掌屈了過來,韓志邦痛得要命,左手也放鬆了。張天蒙機靈之極,左手又閃電般地捏著了韓志邦的脈門,韓志邦手不能用力,身子打橫撲在張天蒙身上,競咬著了張天蒙的喉嚨;張天蒙伸口咬時,卻只咬著他的肩頭。韓志邦咬了幾口,只覺血腥味直衝入喉嚨,噁心欲嘔。

韓志邦哇的一聲把口中鮮血吐了出來,睜眼看時,只見張天蒙喉嚨已裂開一個大洞,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出,只是他的兩隻手還緊緊攬著自己。韓志邦饒是身經百戰,也不禁害怕起來,他用力一掙,分開張天蒙雙手,站了起來,這時只覺四肢痠軟;他行開幾步,支撐不住,索性也躺在地上,掩著面孔,閉目養神。

剛才給豹子咬傷的那頭小鹿,好像知道韓志邦是它的朋友似的,慢慢地挨將近來。韓志邦在昏迷中只覺小鹿在自己的胸口輕輕摩擦,悠悠醒轉,他也輕輕地用手撫摸著小鹿,喃喃說道:“豹子死了,惡人也死了,小鹿,小鹿不用害怕了!”說話之間,忽然又覺有甜甜膩膩的液體滴進自己的口裡,一直滑下喉嚨,片刻之後,丹田似有一陣暖氣升起,人也清爽了許多。那液體正是鹿血,它給豹子咬傷,又給張天蒙刀傷,流血一直未止,鹿血是補氣補血的珍品,韓志邦用力過度,又受了重傷,幸得鹿血給他稍稍回覆了精神和體力。

韓志邦甦醒過來,只見地上一灘灘的鮮血,血泊中浮著一隻小小的盒子,他猛然醒起,精神一振,急忙在血泊中把盒子掏了起來,用衣襟抹淨,開啟一看,只見裡面放著幾粒珍珠似的東西,但卻不如珍珠透明,而是灰褐色的,盒子周圍刻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文字,那是梵文,韓志邦雖然不識,但看樣子,他已醒悟到這一定是舍利子,心中大喜,急忙把盒子蓋上,收進行囊。

只是這麼輕輕移動,韓志邦眼前又是金星亂冒,這才知道自己畢竟是用力過度,不能再行走了。他摸摸身邊的小鹿,小鹿也沒有了氣息,敢情也是死了。猛然間他覺得非常寂寞,好像自己從來沒有過親人也沒有過朋友一樣,心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迷迷糊糊間,他躺在地上陷入了熟睡之中。

也不知睡了多少時候,一覺醒來,只見陽光從洞外透入,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站了起來,仍然覺得軟軟的,肚子也餓得發慌,只是精神卻比昨天好了許多。他想,現在走出去,自己體力還是不支,若碰到敵人,那更無從抵禦,看來只好在這石窟中歇息幾天再說,可是糧食哪裡找呢?袋中只有一些乾糧,頂不了什麼用,自己又不忍食小鹿的肉,正著急間,忽然眼光一瞥,拍掌笑道:“怎的把這隻豹子忘了?”昨天那隻大豹,給自己拗斷了頸骨,丟進窟中,現在不正就在身旁?韓志邦把豹子拖進石窟深處,在行囊中取出火石,把窟中的一些朽木,聚集了來,燒起了一堆旺火,用紫金刀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