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平靜地說。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在家裡休息比較好。”他甕聲甕氣地說,說話間,彷彿有淡淡的熱氣噴在她臉上。
她和他的距離,太近了……
她很想後退一步。
不過,她沒有,反而站得筆直。
她不後退,如果要把他當路人甲,從這一步就要開始訓練,至少不能讓他的氣息紊亂她的呼吸,首先要做到在他面前,波瀾不驚!
她微微一笑,她很慶幸自己居然還能笑出來,“請問陸警官是用什麼身份站在這裡說話呢?如果是警官,對不起,你管不著我們的家事,而且,像我們這樣的人家,警官先生最好還是不要來;如果,是童家女婿……呵,你覺得你配嗎?”
“念念……”他伸出手來擁抱她。
她及時地揮臂擋住了,“陸警官,我想我們之間唯一還有的聯絡就是那張婚姻契約,這也是你唯一可以來找我的理由,不過,這兩天我顯然是沒有時間的,等我有時間了,我會致電陸警官,在法院或者民政局恭候陸警官大駕,現在,我真要出去,我爸爸要下葬,要下葬,你知道嗎?”
她輕輕地,不怒不驚地說著“下葬”這兩個字,然後抬起頭來,清晰地看見他一貫深沉的眼睛,瞳孔在抽搐……
原來,他也是痛苦的……
很好……
她心裡升起一種快感,有人陪著她一起痛苦的感覺真好!不過,她會牢記康祺的話,即便他銘心刻骨地痛苦著,她也要裝作風輕雲淡……
這是他在兩年的婚姻裡施加給她的,她現在要還給他!連本帶利地一起償還!
也許,她現在還不能完完全全做到,但假以時日,她一定可以!
他高大的身體依然堵著門,沒有讓開的打算,他這身形,往門這一站,就佔了大半的空間,她無論怎樣也無法穿過去,心下焦急,語帶了嘲諷,“怎麼?陸警官打算拘捕我還是關押我?限制我人身自由?”
他的眉頭蹙起。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總是蹙起眉頭,深思狀,這兩年裡,童一念看得太多了,每每看見,總會去猜測,他到底在思考些什麼,而今,再也不用費盡心力去揣摩了,真好,至少輕鬆了……
他的手,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頭髮上,深深嘆息,“你現在不適合開車,我送你去。”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個動作,微怔了一下,頭頂卻彷彿遭遇了一團暖流,而且這暖流居然電擊般傳遍全身……
她忽然想起康祺把手覆蓋在她眼簾上時的感覺,熨帖在面板上,敏感的面板也確確實實能感覺到暖意,但是,那溫暖卻怎麼也無法穿透面板,溫暖她麻木的血液,疼痛的靈魂,而陸向北,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這麼輕輕易易地,就能讓他的體溫,從上而下,穿透她的身體……
好在,她終究不再是從前的她,他們之間還隔著生死天涯,這身體的反
應雖然迅猛,她臉上卻忍住了沒表露出來,反而送上似有似無的微笑,“是嗎?用什麼車送?陸警官還開著那輛邁巴/赫?”
邁巴/赫……
爸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車牌號碼是他生日數字的組合,如今提起來,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童一念有些得意,因為她再一次在他眼裡看到瞳孔扭曲的疼痛……
“什麼車不重要,走吧,送你。”他簡單地說著,將那疼痛隱藏。
童一念覺得好笑,大概,這男人大凡都有大男子主義的,一個個地都不喜歡用疑問句,賀子翔用陳述句倒也就罷了,到了陸向北這裡,直接用上了祈使句……
難道他不覺得她會拒絕?
不過,她想了想,沒有拒絕。
為什麼要拒絕?第一,如果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