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在穆崢溫柔而沉默的注視下,傅採蘊變得笨手笨腳的。她本來就沒伺候過人,加上被他那雙眼睛一瞧,自己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的笨拙起來了。
折騰了許久,傅採蘊終於幫他穿上了衣服了。她左看右看,十分有成就感地笑起來。忽略時間,她的確能做一個好好伺候丈夫更衣洗臉的妻子。
“上次你不是問我可以叫我什麼?以後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可以叫我阿崢。”在傅採蘊幫他理平前襟時,穆崢抓住了她的手,“這個名字,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叫的。你也是其中之一。”
“嗯?阿崢……”傅採蘊抿了抿唇,輕聲喚道。
一絲笑意從穆崢嘴邊漾開,他眯了眯眼,輕輕頷首,算是應答。
“王……阿崢,昨兒我想過了。你小時候的事……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便也不問了……我不過是想多瞭解你一些,但既然你不願回憶起,那也不妨。我以後都不提了。”
“怎麼那麼快就不提?”穆崢挑了挑眉,“你不是應該追著我死纏爛打地問麼?”
這人怎麼這樣!她問了他又不答,她不問他又想讓她問!
“昨晚我也想過了。有些事,確實該讓你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同坐一條船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些事讓你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昨兒她還以為他睡得很香呢,原來他也跟自己一樣思考了大半夜?
穆崢現在愈來愈明白穆顯的意思了。一開始在他看來,王妃就是用來放在家裡寵愛的,他固然希望她一世在自己的庇佑下高枕無憂。但若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只懂得躲在他身後,其實對她只會有害無利。
他能保她一時,不能保她一世。
關於落水之事,其實穆崢的描述並不比周慶清晰上太多。雖然他是這件事的主角,但他當年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許多細枝末節都不記得了。加之很多事都是在他高燒昏迷的時候發生的,因而他知道的事或許還不如周慶仔細。
從他口中,倒是聽不到什麼實在的東西。
穆崢見她一臉沉思狀,抬了抬嘴角,溫聲道:“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問?”
“我……”傅採蘊咬了咬唇,確實有些不好開口的感覺,“我餓了,咱們吃東西吧……”
穆崢啞然失笑,在傅採蘊正要出門喊人時,一把將人拉了回來。“把話說清楚再吃。”雖然他的聲音並不重,可聽起來卻是不容置疑的。
“那些前朝的事,我一個女子,又怎好乾涉?”
“什麼前朝的事?”他卻是很有耐性地尋根究底。
“你聽了的話……可能會不開心。”
穆崢耐不住捏了捏她的下頜,“你不說我更不開心。”
“之前周慶同我說了些宮廷裡頭的傳言,好像是說……皇后有意要過繼一個皇子?”
果然,如她所料,穆崢的神色變了變。他放開了她,沉聲道:“原來你對我落水的事耿耿於懷,是因為這個?”
還不等傅採蘊答話,他便兀自轉過身,“我出了那樣的意外,讓你很失望是麼?”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計較的。傅採蘊盯著他的背影,抿了抿唇道:“你做什麼,我都是願意支援的。我不過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那麼小的時候,就陷入了陰謀算計的漩渦中……如果是這樣,那也著實太難為你了……”
看著他的背影,傅採蘊覺得有些委屈,“你以為……你以為我稀罕著那個位置麼!不過是因為你罷了……哥哥還怕我會受委屈,不樂意呢!”
這回輪到傅採蘊扭過頭不說話了。身後一陣沉默,她本欲推門而出,卻被他從身後一把抱住,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後,意味不明,“我聽到了什麼?靖東侯世子不樂意你做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