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再現,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比:“到了黃泉之下,問你師父去吧。”
隨著話音,星魄雲渺咻然出鞘,平平一斬。
強橫無匹的彎月劍氣橫空而來,所過之處,草木傾頹,就連黃泥地面都被成片掀起,帶起了如同泥石流一般的恐怖巨浪,鋪天蓋地侵襲而來,把潘寇之與幾名師弟盡數囊括。
感受著橫空而來的恐怖劍氣,潘寇之倒吸一口涼氣,這妖女,比當時更強了……
他絲毫不敢怠慢,神劍出鞘,厲芒直劈,重重和彎月劍氣撞在一起。
“轟”地一聲,地動山搖。一時狂風亂卷,氣焰沖天,方圓數里的雨落都被兩大洞虛強者的全力一擊轟出了真空,空氣中乾燥且虛無。再看地面,整條路都被掀起了數尺深,就像路被生生削低了一樣。
一次交擊,一至於此。
潘寇之飄退數丈,他身後的五名師弟更是扛不住,斷線風箏似的遠遠向後飄落,吃力地抵消著如此強勁的破滅力量。
在兩大洞虛面前,這幾名入道強者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潘寇之全身心注視在薛清秋身上,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先走,在這裡只是送死。”
五人堪堪站穩,都點點頭,就想從側面跑路。潘寇之死死盯著薛清秋,防止她出手截殺。
不料薛清秋只是淡淡地笑,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潘寇之心中興起不祥的預感,很快就聽到衣袂破空之聲傳來,他不用回頭都感受得到強烈的佛光。
元鍾帶著數名老僧,將心意宗五人團團包圍在裡面,雙手合十:“潘宗主,此地是無咎寺。”
潘寇之深深吸了口氣,冷冷道:“看來薛牧早有謀劃,避開城區,在外面等著我呢。還有誰,一起出來吧。”
“善哉善哉!”油滑的聲音在他身後笑嘻嘻地響起,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麼欺天遮蔽被撕裂一般,空氣都清朗了幾分,一個非僧非道的人影緩緩浮現:“潘宗主別來無恙。”
“好一個欺天之幻,竟能連我都瞞過。”潘寇之點著頭道:“虛淨,你此等修為,該是欺天宗主吧,真虧你裝瘋賣傻幾十年。”
虛淨沒有回答,道路左側山丘上傳來大笑聲:“潘兄何以目中無人?”
一個華服中年出現在山丘上,明明單刀在手,可聲音笑容卻出奇地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偏偏那銳目兇芒閃爍,帶著極其殘忍的色彩。
潘寇之神色反倒平靜下來,淡淡道:“橫行刀君夏文軒。還有呢?也別藏著了,讓潘某一見。”
右側一聲動人心魄的輕笑:“我不想讓男人多看,怕有人翻了醋罈子。”
說是這麼說,一道纖影還是出現在右側樹邊,慵懶地斜倚著樹幹,那完美無瑕的嬌軀被黑衣包裹,在夜色裡明明看不清,卻出奇地更加給了人神秘的遐想。合歡花的幽香渺渺飄蕩,聲音媚入骨髓,誘得人心猿難制。
“合歡宗秦無夜。”潘寇之左右看看:“還有人呢?沒來?申屠罪?影翼?”
沒有人回答他,似乎這兩位沒來。其實影翼就算來了也未必會露面,多半窺伺著呢。
潘寇之嘆了口氣,心中默默盤算。無咎寺強者有羅漢陣,自己的幾個師弟也能組連環陣,看實力對比,大約一時半會是僵持不下的,可這毫無意義。魔門各強者若是解決了自己,回頭師弟們活不過一個眨眼。
自己頂得住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魔門來人雖不齊,卻已經足夠可怕,其中單只是薛清秋一個人,就有滅殺自己的可能……當然如果單獨面對薛清秋的話他自信打不過也能跑得掉,可這不是單打獨鬥……夏文軒是老牌洞虛,秦無夜不知何時居然也洞虛了,虛淨雖沒到這一步,但這老道功法詭異莫名,也超級難纏。可能還得多算一個影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