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師父挺可憐的,斬情斬情,那還是有情才需要斬啊,所以他一面要殺薛清秋,一面卻又擔憂她的處境……可他如何能想到,按理應該在閉關修養爭取早日復原的女神,現在高達九成九的可能是在男人身下宛轉承歡?
……
慕劍璃猜對了,這幾天薛牧的海上生涯實在是靡亂到了一定境界。薛清秋前所未有的痴纏,加上意圖用雙修的天道氣息助她早日恢復的想法,他們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在纏綿。
茫茫大海也沒有別人看見,海上航行本來也無聊透頂,就更是放飛了自我。起初做完事還會穿上衣服正兒八經地交談,到了後來都懶得穿了,反正沒多久又要脫,穿了也白穿。
放飛自我的薛清秋也第一次主動地和別人一起。
船上還有卓青青,她起初也不好意思打擾宗主和公子的好事,自己躲在艙裡修行,外面沒日沒夜的嗯嗯啊啊讓她修行也靜不下心,實在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某天聽見外面好像長時間沒聲音了,卓青青終於忍不住出去……她發誓出去只是為了和兩位聊聊天……
可入目的景象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牧大馬金刀地靠在船舷邊,左手拿著本子,右手拿著硬筆,好像在寫東西。薛清秋就公然伏在他面前,正在啜針線……
兩個人都是白花花的,明明知道卓青青出來了,也都無動於衷,看得卓青青一臉木然。
倚在艙邊看了一陣,卓青青還是忍不住問:“公子在寫什麼新作?”
“哪有寫新作的心情。”薛牧頭也不回地道:“我在研究勢力分佈,和可能引發的變局,以及針對性的應對方案。”
卓青青來了興致,走了過去:“公子怎麼想?”
“現在有幾處亂象。首先是心意宗那邊,勢力紛雜,還在糾葛。其中有部分勢力說不定有可能放棄那塊肉,轉而吃我們的。我們靈州好大一片基業,可沒什麼山門保護,指不定就有人想摘桃子。”薛牧邊劃邊說:“首當其衝的就是秦無夜……她有可能想要接管我們的娛樂業底子。然後是林東生,我們的胭脂坊產業有很多是他們縱橫道可以接手的,例如專輯和周邊銷售。”
卓青青倒吸一口涼氣:“那……影翼呢?”
“暫時不可預測,無痕道終究是以暗殺為主的宗門,在思維角度上與眾不同。”薛牧有些頭疼地用筆點著太陽穴:“這是個變數,就怕瞎來。光靠夤夜的威懾力,鎮不住這麼多牛鬼蛇神了。”
卓青青知道薛清秋這表現什麼情況了,因為這個真是她鬧出來的亂攤子,搞得薛牧頭疼無比,她這是有些自責,有種小姑娘做錯事正在討好賠罪的意思呢。
真想不到宗主在公子面前也有這樣的弱勢心態。
薛牧嘆息道:“還有個變數在朝廷,張百齡那邊,日常我們不放在心上,可一旦有了變局,他就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卓青青聽了也覺頭疼。
星月宗早年確實舉目皆敵,好不容易看著清平了些,可不料還是不怎麼經得起考驗,一旦薛清秋的威懾力不在,就有可能崩盤。她左想右想也沒什麼主意,也只能移步過去,讓薛牧靠在她柔軟的身軀上,纖手輕輕揉捏薛牧的太陽穴。
所以說她能做的也就這些,薛清秋的表現也就可以理解。
其實薛清秋自己也不是不能考慮這些事情,在世上有薛牧之前,她自己應對這些比薛牧還多,多困難的時候都闖過來了,眼下的情況再怎麼也不算最壞。只能說人一旦起了依賴心就變得盲目,尤其此時虛弱又有些自責的情況下,就真一股腦兒全丟給薛牧了。
說真的薛牧對這種事情的處理還未必比得上薛清秋自己,他真不算謀士。可眼下居然大家都覺得只有他能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