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我還是師父,還是秦無夜慕劍璃莫雪心,誰管你娶不娶?重要嗎?唯一會在意嫁娶之禮的人,只有夏侯荻。她畢竟代表了皇朝顏面與規制,除非改名換姓跟你私奔,否則她還真必須有這麼一道程式,我們都理解。”
“……”
嶽小嬋眨眨眼:“那麼問題來了,你都沒娶妻也就罷了,要是娶了夏侯荻卻沒娶師父,星月宗豈不是炸了?所以本來師父可以無所謂嫁娶的,這時候就必須應對了,你至少得先娶了星月宗的誰,才能對宗門交代。也就是說,實際上是我們被夏侯荻坑得非要搞個嫁娶,而不是我們先想嫁娶,才有她的逼婚。她都搞反了,好笑不好笑?”
薛牧:“……好像我也沒想到這一層。”
“那麼你娶星月宗的誰呢?不是師父就是我,或者兩個一起。師父想要抹除搶徒弟男人的愧意,所以讓我獨佔這名分,否則若是兩個一起,我又成附帶了。這件事只不過是解我和師父之間的心結,關別人何事?”嶽小嬋悠悠道:“師父不佔名分又如何,難道我拿她當妾看啊?還是夏侯荻敢?你後宅主事的終究不還只能是師父嗎……”
“那你那時候說什麼她們都不行,一臉要她們服氣的樣子?”
“那是事實,我需要告訴任何人,我有匹配這個名分的理由,而不是隻靠我第一個認識你。”嶽小嬋認真道:“我嶽小嬋不是師父的附帶品,而是對薛牧的事業有很大作用的真正內助。”
薛牧呆愣了半天,他發現平日自詡很懂女人,可他還真沒想過“你可以不娶老婆”這種思維模式,方向一偏,還真是從來都沒搞清楚過妖女們的真正心思。
真是妖得一比,隨性得離譜,想必夏侯荻要是聽了這麼一套,更是要風中凌亂了。
反而是隱在身後的葉孤影聽了覺得理所當然,她就從來就沒想過嫁薛牧這樣的事情,嫁了幹嘛啊?有任何意義嗎?能這樣隨身陪在身邊,參與他的一切軌跡,那可比什麼都強啊……
“所以啊,我覺得你和夏侯荻很配啊,在這事上都有一種奇怪的禮制思維,好像多神聖似的,還沒正道某些號稱古板的隨性……這就是廟堂和江湖的思維差異嗎?”嶽小嬋忽然湊近了幾分:“誒,你吃了夏侯荻沒有?”
“沒……沒有。”
“我說你這些日子是不是轉性了?你那徒弟明明一推就倒也不吃……”
“我連你都沒吃,還訂婚呢……”
嶽小嬋哽了一下,輕輕咬著下唇沒有回答。
薛牧倒也沒在意她的表現,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抬頭看看天色,也近黃昏,便道:“先入宮吧,婉兮那邊應該還有一些資訊。”
聽著“婉兮”這樣的稱呼,嶽小嬋更不說話了,默默地跟著他到了宮牆之外。
這裡也是京師的變化點。
外宮之處已經多了“皇家禁衛”做守護,在原有的宮廷內衛、供奉堂、影衛三大體系之外形成了一個全新的武力體系。
這個體系的武力不弱,多是高官貴戚家裡的優秀子弟,其中已經有入道者。光是這武力倒還罷了,最關鍵的是他們也是皇權的堅定擁護者,在這上面就連相國和李應卿等三宗宗主對禁衛們都沒有多少影響力。
原本這是姬無憂打破內宮武力格局的一步棋,可效果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理想。
所謂對皇權的擁護不如說是對皇室正統的擁護,在某種程度上太后同樣也能代表皇權,故而當初選拔這“皇家禁衛”起,劉婉兮就在插足,至今裡面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劉婉兮的人,姬無憂用禁衛做事的話,大部分都很難迴避她。
雖然大周沒有“以孝治天下”的說法,但孝道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受人重視,劉婉兮對姬無憂的掣肘有時候可以說比夏侯荻還令他頭痛,尤其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