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坐車去人民醫院,仲雲亭在陪著你吧?你的婆婆跟你們一起去嗎?”金花不放心的追問著。 “我婆婆在家裡照顧孫子上補習班,前兒媳在忙工作賺錢。仲雲亭出差了晚上能回來吧,這比預產期早了幾天。”金良月帶著委屈的語氣說道,這種關鍵時刻沒人在身邊,真的讓人心酸。 金花十分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和感覺,從來沒有坐過計程車的金花,第一次捨得花錢打車去了醫院。計程車真是方便,對金花暈車的程度也比較輕,還沒真正的噁心嘔吐,胃部緊縮難受,就到達了目的地。 金良月也是自己打車到醫院待產的,護士看到即將臨盆的大肚子孕婦,帶著熱情善意和憐憫猜測。金花趕到的時候,金良月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媽媽可以這麼快的來到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第一次生產的關鍵時刻。 “醫生咋說的?第一胎一般沒那麼快,得疼上十來個小時呢?”金花溫和的問道。 “醫生說的跟你說的一樣,讓我節省體力,留到生產的時候用。不白費氣力,這是持久戰。先試一試順產,基本上都是順產的。”金良月在陣痛中,咬牙回答了金花的問題。 “仲雲亭,晚上幾點能到醫院啊?能趕上孩子出生的時間嗎?你這麼大肚子坐計程車來的?計程車司機真是膽子大,不怕你生在他車子上了?”金花說道。 “人家司機師傅不迷信,說真生在他車子上,也是喜事兒,是積福的好事兒。仲雲亭得到晚上八點多吧,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孩子出生。”金良月回答道,和媽媽聊天能夠緩解內心的緊張不安,能在感受上減少疼痛的級別。 “住院的錢你交了嗎?沒交我現在去交。”金花問道。 “交了一部分,我還多存了一部分,多退少補嘛。醫院是不會算錯的,醫院一般情況下,也不怕病人跑了。你快別操心了,跟我講講你來W市的三個多月是咋過的?”金良月好奇的問道。 “來了三個多月,做保潔一個多月,SA病毒集中隔離區待了一個多月,最近一個星期換了住處,批發市場弄了點襪子內褲小玩意擺攤賣,還沒摸到門道兒。吃飯住宿都解決了,沒啥別的煩心事兒,身體也更健康更輕盈了。我覺得挺好的。”金花淡淡的說道。 “你為啥不來找我?我可是你閨女!”金良月依舊不解的問。 “我來找你養老?我還沒有那麼不中用,你們的房子只有兩個房間,我還要佔用著惹你老公嫌?讓你在他面前低半頭,挺不起身板?我不幹這樣的事兒。”金花毫不客氣的說道,說出去之後又覺得不妥當。 “你能原諒我爹嗎?你真打算離婚啊?要是他不同意離呢?”金良月終於還是問到了這個疑問。 “婚我是肯定要離的,即便是拿不到證,像現在這樣分開兩地各過各的也行。我對你爹沒啥原諒不原諒的,人是我自己選擇的,還選了兩次。”金花平靜的說道。 “我有點懷疑是不是像我之前想和錢海辰離婚時候一樣的心情?”金良月自嘲的說道,自然主動地提起家暴的前夫,說明傷害陰影一直都在,但是可以雲淡風輕的說出來,就是一種向前走的進步了。 “應該是大差不差的,樹葉不是一天黃的,心也不是一天涼的。你爹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之前你們太小了,需要他當老黃牛賺錢養娃養家。現在也該給他自由了,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沒啥好計較的了,包括錢和感情,親情。”金花和女兒聊起了貼心話兒。 金良月依照護士的指導,長吸一口氣,長呼一口氣,減少疼痛的感受。 隨著骨盆開兩指,三指,四指,金良月的疼痛感受也在加強,更加的強烈。 產房裡住了三個產婦,隔壁床是年輕的小姑娘,要求做剖腹產手術,不要自然順產了,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開始了激烈的吵鬧辱罵和摔東西,堅持要求做剖腹產,婆婆的勸說被懟了回去,老公無奈的簽字手術。 在金良月等待順產的時間段裡,剖腹產的年輕產婦已經生下了男孩兒。 “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說心裡話,不用考慮外部因素。”金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