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之後,是複核材料,稽核材料,確定沒啥問題,才能開始撥款和分錢。
原以為賠償的方式是金錢,打入銀行卡的金錢,誰知道還是兩種方式相結合,補償一套鎮子邊新蓋的房屋,還有額外的金錢補償。
鎮子邊上新蓋的房屋都用來安置這些被徵地拆屋的村民,兩個村子的村民還是要搬到附近的,按照抽籤選擇自己的房屋位置,算是比較公平的方式了。還是要和曾經差點打起來的村民住到一起,後代也是繼續的住到一起。這真的是有點兒諷刺的意味,還好面對這個問題的不是金花,是自己的大兒子馬明。
曾經以為的大額金錢,被替換成了一套房子和幾萬塊錢。這也是有落差的,新房子的位置距離馬明現在的住處不遠,兩千米的直線距離。
房子應該是馬明的,剩下的幾萬塊錢不夠五個兄弟分,平均分也就是一人小兩萬塊錢。他們的土地早就遷走了,沒有這個部分的金錢收益。村裡的村民因為田地部分,每家每戶都得到了一大筆錢的補償,對於落後農村來說金額較大的金錢。
年輕的村民拿到房子和錢,有的還花錢換了一套房子,與父母分開住。各住各的,年齡大的老一輩人對土地有不捨和感情,錢對於他們來說是隻能看不能花的票子,而田地是能夠種菜種糧食,是有收成的。
時代的發展,不能兼顧大部分人,只能被推著往前走,只能接受。
馬明跟自己的兄弟姐妹說了現實情況,幾萬塊錢該怎麼分?
“我覺得不應該分,這是你親爹留給你的,你應該繼續的傳給你的兒女。你有兒子和女兒,你不能替他們做決定。”唐樹枝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她是比較大方的性格,但是對於金錢利益也是想要獨佔的,她覺得自己的丈夫是有理由完全佔有的。
“把錢都裝到自己口袋裡當然是好,但是傷兄弟姐妹感情也是真的。這個房子和錢,也有我媽一份,她自己不要。我也不能完全的裝傻充楞,自己吞下這筆錢。房子也就咱們住了,他們是不可能搶的,也不可能回來住了。咱們不能做的太絕了。”馬明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不是商量的語氣,算是明確表態的神態。
金花說:“不摻和這份錢和房子,你們自己商量解決吧。省得說我偏心這個那個的,我也冤枉的慌。這本來就是意外的財富,不要搞得太難看,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金良木和李瑤瑤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來找自己的大哥走親戚攀關係,目的自然是催著分錢。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心思,都做著面子上的虛禮。
金花被迫的看著這樣的表演在自己眼前上演,覺得很沒意思,帶著失落和失望。相親相愛互幫互助是理想化的血緣關係,但是理想距離現實相差很遠很遠。
“金花,你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我,還不讓你的兒女來看望我這個大姨,真是過分了。還好金良民是個有人情味兒的,每年都會來看望我和你姐夫。”金花姐姐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個姐姐很少出現,金花連名字都不想提。她和金花生活在不同城市,是很嫌棄被金花麻煩和來往的。十幾歲的時候,已經很有主見和目標,拋棄了十來歲的妹妹金花,自己堅持讀書和考試,拯救和改變了自己一生的軌跡和命運。她的兒女都很成功,有頭有臉的,是她嚴格教育的成果。她的姐姐當了幾十年老師,前幾年已經退休了,拿著高額的退休工資和醫療報銷,是人們羨慕的知識分子。
“我還在泥巴窩裡打轉,我知道你健康過得好就行了。”金花不帶感情的說道。
“咱們都老了都退休了,你還拼命幹活賺錢啊?錢啥時候能賺夠,身體健康最重要。”金花的姐姐勸道,她們姐妹倆的生活軌跡是完全不同的,不能互相理解和了解。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不知好歹的嫌疑,這些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