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月的班級提前收初三的學費和課本費了,可我實在是拿不出來一分錢了。只好跟老師說能不能先緩一緩,湊一湊再交,肯定是會讓娃讀書的。 再次去用身體的血去換錢,暈倒的時候,剛好被金良月看到了。 她呆呆的站在我旁邊,眼淚止不住的流,這樣糟糕的現場被她看到了,深深的刺激了她。 “我不讀書了,不上學了。媽,你別再這樣了,我害怕。到底發生啥事兒了?”金良月哭著問。 她要去棉紡廠喊大哥馬明,我勸她不要去,她沒聽,跑著去了。 當馬明騎著腳踏車來到我身邊的時候,他的生氣憤怒和羞愧都掩蓋不住。讓我坐腳踏車後面去他們住的地方,泡了一碗紅糖水給我補充營養。 “媽,我聽月月說了爹和金良虎的事情。你上次來就是為這個事兒吧?為啥不跟我說,是不是樹枝說了什麼?”馬明怒氣衝衝的吼道。 “沒有,你別瞎想。你爹和金良虎的錢已經寄去了,就等著他們回家了。你現在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要養活,也難著呢。我都知道。樹枝上次給我錢了。”我對馬明說。 “我就算再難,也比你好過得多。你不跟我說,自己多作難。你都暈倒了,你看看你的氣色有多差。你為啥不跟我說?”馬明還是自責的吼道。 “馬明,你好好說。別發脾氣,嚇人。”唐樹枝說。 “你給我閉嘴,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都知道。只是沒想到你連這麼大的事兒都瞞著我,還阻攔我,你想幹啥?你把我放到什麼位置上!月月連學費都交不上了,我的弟弟妹妹都在捱餓,我媽都去賣血還暈倒了。”馬明衝著唐樹枝吼道。 唐樹枝被他吼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看到趕緊的拉住馬明,安慰和緩解氣氛和關係。 “去把錢拿出來,給月月交學費,給媽拿點生活費。”馬明對著唐樹枝說。 “那錢說好用來買單位分的房子,下星期就要交錢了。錯過這次就沒有機會了。是我好不容易大鬧一場,才得到的名額。這輩子可能就這一次機會了。”唐樹枝看著我們說。 “唐樹枝,你別太過分了。一個小房子比我媽的命重要,比我妹妹上學重要。我們是沒有房子住嗎?村子裡我爹媽修的房子不是給我們的嗎?”馬明生氣的質問道。 “馬明,你別老是吼吼吼,快要當爹的人了,還跟個二愣子一樣。分房子是大事兒,錢不能動。事情都趕在一起了,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我自己想辦法,你們別管了。”我對著馬明批評的說。 唐樹枝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孩子已經快足月了,行動起來很不方便。離預產期只有一個多月了。我擔心他們鬧矛盾,發生意外,拉著金良月往外面走。 馬明送我們出來,他表現的十分愧疚和自責。錢給老婆掌管,是他自己願意的,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家人需要用錢的時候,自己拿不出來,不被允許拿出來。 “樹枝快到預產期了,你不要刺激她。為你生兒育女的操持一個家,不容易。你的知道好歹,別因為我們的事兒影響你們的關係。你已經結婚了,咱們算是分家過了,各過各的。”我不放心的叮囑道。 馬明沒說話,也沒點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金良月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的路上十幾裡地,我和金良月邊走邊聊,也從金良月的嘴巴里知道了馬明單位分房的插曲。 “我聽說原本分房是沒有大哥的名字,他不是雙職工家庭。大嫂聽了之後,大著肚子,去分房辦鬧了一場,拿出大哥的志願單位證明,榮譽證書,還拿出了大哥的工傷證明。大哭大鬧了一場,才加上了大哥的名字。這個事情鬧的挺大的,我們學校都傳開了,大嫂也是出名了。”金良月說。 “原來還有這個插曲。那你大嫂捨不得錯過這次分房,是很正常的。有可能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你大哥太悶了,是個善良的老好人,但他太死板也容易妥協。和你大嫂剛好可以互補。”我平淡的說。也算是理解唐樹枝的冷漠自私,理解了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付出的代價和努力。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馬明騎著腳踏車急急忙忙的送了一點錢,說是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