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心中有了思量,大步進去屋裡,見花月沖她樂,也跟著笑:「你真是活該,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招惹陸良做什麼?嬸子不知道,你還能騙過我?」
花月耷拉著肩膀,愁眉苦臉的樣子,兩將手裡的活扔在一邊,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二妮你給我拿個主意,怎麼才能讓陸良死心?我先前瞧著他也沒別人說的那麼不堪,不發火的時候隨和的很,送我東西還會臉紅……」
二妮頓時來了興致,抓著她的手問:「他送你什麼了?快拿出來給我瞧瞧。要我說也沒什麼好辦法,除非你現在就和劉洪濤成親,快刀斬亂麻儘早絕了陸良的心思,要麼就乾脆從了陸良算了。」
花月輕聲呸了一口,苦笑道:「我這邊急的得不知道該怎麼好,你還有心思說笑。我娘說劉洪濤的奶奶去了,我和他的事要往後推。」她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根簪子,燙手山芋般放到二妮手裡。
二妮仔細端詳一陣,驚道:「月兒,這陸良對你可真上心。我在我姑姑家那幾天,看到縣城裡的姑娘都帶著這種首飾,我瞧著好看就多嘴問了句,要三兩銀子吶,尋常人家都留著過日子使,單就這份心也挺難得了。」
花月捶了她一下,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幫著他說話?一支簪子就能收買了你?當時實在推拒不得這才留下來,我最近總在愁要怎麼還給他才好,只是陸良太兇了,我怕他,前幾天我親眼看見他把春田哥打的頭破血流,都快喘不上氣了,要是他來找我算帳……我沒那那麼多力氣和他折騰,我就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我不惹事,事也別來找我,我也瞧著劉洪濤事是個老實本分的,能搭夥過日子。至於他能不能考取功名我不在乎,名利場上最害人,倒不如當個教書先生自在。罷了,一切全看命,是好是壞誰能擋得住,我盡力就是了。」
二妮也跟著攢起眉頭,嘆口氣說到道:「陸良對你還算好,要換做別人早講將這事添油加醋傳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你在村子裡怎麼做人?可真由不得你不嫁了。再說那春田,我倒覺得陸良打得好,你不知道他平日裡專做些佔人便宜的事,誰家媳婦沒吃過虧?也只有鳳喜將他當寶,要是換做我,我也打得他下不來地。」
花月何嘗不知道陸良算是給她留著面子了,垂著眼簾,薄如蟬翼的眼睫輕顫,終究沒得法,悠悠吐了口氣:「隨他去吧,我就是急白了頭又能怎麼辦?逼急了,我照樣咬人。」
蔡氏從外面回來,在外面叮囑花月留意爺兩的動靜,要是回來了記得搭把手,她去河邊洗衣服去。
花月趕忙出去攔著,接話道:「娘,還是我去吧,你腿腳不好,蹲著多遭罪。我正好出去透透氣兒,有二妮和我一塊也不悶。」
蔡氏想了想答應了,以前家裡收回來的這些菜一半讓花城挑著去鎮上走街串巷的賣了,一半留著做酸菜,這是一冬天的主菜,半點不能偷懶,等父子兩回來正好把賣相不好的挑揀出來先過一遍水,等明天再洗第二遍,然後用擦窗搓成條……
花月先陪著二妮回家,二妮端著木盆出來,兩人說說笑笑地往河邊走,今兒許是都在地裡忙活的緣故,河邊洗衣裳的人不多,隱隱傳來幾聲略顯尖銳的聲音,兩人只當是天生大嗓門,哪知走近了才發現一個身著褐色粗布長相清秀的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蹲著的與花月年歲差不多的小娘子罵,那小娘子顯然是個麵皮薄的,連吵架都不會,只是哽咽著搖頭:「我來的時候這裡沒人在,嫂子怎麼能紅口白牙地說我佔了你的地兒。」
二妮砸吧砸吧嘴,嫌惡地附在花月身邊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那是陸良的嫂子喬娟,脾氣不好又心黑,欺軟怕硬地主兒……得了,反正你忘了,聽那些個老黃曆做什麼,你只要記得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旁邊那個是付行剛過門不久地小娘子,付行對她真是疼到骨子裡了,什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