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便將此事交與皇后處置。
皇后掌管內廷,倒是比岷皇更清楚羽玥的性子。之前的幾件事章姑姑又說的明白,包括時間、場所、參與的具體何人,都說得清清楚楚。加之流言的事連羽薰也牽扯進去,還害得她手腕被激怒中的羽薰劃傷,這些也讓她對羽玥暗暗生恨。
但岷皇雖然將此事交給皇后處置,皇后也頗難決定到底如何懲處羽玥,怕若是懲治太過,就會給岷皇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而這天夜裡,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一切。章姑姑突然莫名死在牢中,早晨來送飯的宮女發現她時,屍身早已變得冰冷僵硬。
羽玥做得這件欲蓋彌彰的蠢事,讓岷皇徹底震怒了。他親自下詔,廢了羽玥的公主身份,將她關入冷宮□,終身不得離開一步。
至於羽玥原本的婚事,自然也就此告吹。這讓那位愛玩樂的濟寧侯府世子著實高興了好一陣子,幸好還沒成婚就出了這事,要以羽玥公主的這個性子,成婚之後一定會整死他養在外面的姑娘,他以後也別想有其他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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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宸妃所說,安語然輕輕嘆了口氣,這位二皇姐總算是就此歇菜了,小夜被妖孽帶回了昰國,章姑姑也死了,她終於不必小心提防著過日子了。
靜了一會兒,她突然又想起一事,便問宸妃:“母妃,羽玥皇姐有沒有說,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恨然兒?然兒以前真的對不起她嗎?”推她墜江,飯中下毒,恨自己的姐妹恨到這種地步,應該是件刻骨銘心的大事吧?
宸妃卻微皺雙眉,搖了搖頭:“然兒你以前雖然活潑調皮,小時候也闖過幾次不大不小的禍,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啊。”
安語然挑挑眉毛,好吧,不管是宸妃還是羽薰、羽澈,每個人都說羽然不曾對不起羽玥,那她也就別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一個饅頭也可能引發一場血案,起因也許很小,卻在心胸狹隘的人心中種下了恨意的幼苗,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生根壯大,別人也許早就忘了那個最初的起因,那人卻因執念而困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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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結束後,安語然與遊逸出宮回府。
在車上,她提出順路去漱墨書院看看。自那次被小夜劫去,至她大婚之日,都被岷皇禁足在華辰閣,無法外出。這幾天又是新婚燕爾,今日她才第一次出門。雖然透過書信、賬簿,她一直掌握著書院的發展情況,但終究太久沒有去過,總想親眼看看才覺放心。
這話剛說完,她就見樂靈雙眸一亮,似乎頗為期待的樣子。她極少見老成的樂靈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便留上了一分心。
到了書院後,她找到柯嶺詢問書院最近情況。柯嶺三言兩語地說明了,一切都很順利,她編的美術、體育教材都找到了老師來教,唯獨數學這門課目,一直都找不到能執教的老師。她心知這個世界重儒輕術,也不是一時能夠改變的,接著又問了學生的學習與食宿情況。
她與柯嶺交談時,遊逸陪在一邊。早先鄒鉉的調查中,就提到她與柯嶺一路同來連岐,遊逸見她倚重柯嶺管理書院,又與他說了許多話,這便有些不快。
安語然還不覺得,對著柯嶺一通交待。柯嶺面對著她,倒是瞧見了遊逸的臉色,只是他本就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提醒她。
安語然瞧見柯嶺的視線看著遊逸的方向,才停了滔滔不絕,回頭看向遊逸,發現他已經等得不耐,便對柯嶺道:“明日開始,還是我來上數學課吧。”現在不住皇宮,她可自由了許多。
遊逸咳嗽一聲:“天色不早了,還有些像要下雨的樣子,還是快點回去吧。”
安語然向窗外看去,天色確實不早了,但是天空晴朗無雲,哪裡有一點點要下雨的樣子?她挑眉看看遊逸,罷了,反正她也交待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