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巷口看到了一輛停駐在一旁的黑色小轎車,就像所有八點檔連續劇中發生的情節一樣,我上了車子,並且看到了一個氣質高貴,雍容淡定的女人。她也許會用不屑的眼光看我,也許連正眼也不會瞧我一下,可是當她轉過身來時,我看到了一個母親溫暖而又慈善的笑容,真的,當時她給我的就是那樣的感覺。
她的聲音很好聽,帶了中年女子柔柔的韻味,她說:“我是華淳然的獨生女,華敏之,也是……喬沫然的母親。”
我們這一個城市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華淳然,華先生,他身家過億,創造了“華尚集團”,而且及其熱衷於慈善事業,可是終究還是英年早逝了。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驚愕這樣一個傳奇般的名字聯絡在一起,即使是在那樣一個情況下。而喬沫然,我雖覺得他什麼都不是,只是我的沫然,一個上天派來我我身邊的人,我從來都不願意去多想,他可能有一天會厭倦了漂泊在外,他可能有一天會想家了,然後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不留下隻字片語。可是不願意去面對,不願意去想的事情不代表它真的就不會發生,就像暴風雨一般來的那樣措手不及。
“談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諒解我,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給我的孩子選擇最好的。”她的聲音不緩不急,靜靜地道出一個事實,但也是那樣殘忍的一個事實,我是一個好孩子,卻不是一個最好的婚配物件,我知道她是在為我好,一段不會有結果的感情最終只會讓我傷的更深。不知道為什麼,那樣的情況下我的腦海中竟然閃出一個可笑的念頭:如果她是我的母親該有多好,她會說‘我希望給我的孩子最好的’,而不是像我的媽媽一樣決然的離去不再回來。也許是念及此,在這一刻我只想成全她,成全這樣一個在我心裡再好不過的母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著說:“您說的我都明白,只是希望您能答應我兩個請求。”
她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臉上笑容不減,點頭道:“情理之中,請說吧。”
“首先,我想要15萬,我想這對‘華尚集團’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她笑意漸深,喚了聲車座前一直靜坐著的男子:“傅秘書。”那男子很快轉過身來,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支票遞給我。
“雖然來時傅秘書堅持說要備著,但是我認為根本用不到,沒想到你當真是特別的。”
我接過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數字,眉頭不猶的一皺,搖了搖頭堅定地說:“太多了,我只要15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這是才微微一怔,不過很快恢復常態叫了一聲“傅秘書”。那男子顯然也未想到會出這一狀況,忙取出支票簿,匆匆寫了幾筆遞給華敏之。她很快簽了字撕下來給我,此時她的臉上多了一絲異樣神色,聲音也比先前沉了不少,“水水,你真的是特別的。”
那一聲“水水”像極了母親當年喚我時的語氣,為著這一句話我竟突然生出了流淚的衝動。我默默地接過支票,強忍著淚水說:“第二件事,請再給我一天的時間,就一天。”因為明天那個約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已經等了十年了,人生是沒有多少個十年能夠等的,而且我也等不起了。
她點了點頭,我向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推門下車,沒有道一句“再見”,卻沒想到我們的第一面竟真的就是最後一面,而且再也見不到了。
也許很多人都會多我極其失望,也許還會用鄙視的眼光看待我,因為我沒有像眾多有自尊,有骨氣的女主角一樣把支票仍在那個壞母親頭上,完了還悲壯地說一句:“這些錢買不走我的感情,我會離開他,卻不會用這種方式,更不會要你的髒錢。”最後甩門下車,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尾,在風中倔強的落淚。而我不同,我知道什麼才是我真正急需的,自尊自傲在此時當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