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他話音落後,電話那端,徹底的消音了。前兩天顧子揚還在打趣說:那個孩子不會是你的吧。沒想到,真被他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東霆,你,你確定嗎?”顧子揚聲音微澀,探尋的問道。
現在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一場人命官司,卻牽扯出了六年前的往事。這對於東霆來說,該是一個多麼致命的打擊。
電話那端,慕東霆有短暫的沉默,然後嘲弄的清哼一聲,“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相很簡單,有一個人就可以給我答案。”
他說完之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手中握著冰冷的手機,目光茫然的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隨後,撥通了慕家老宅的座機。
……
慕東霆約潘婉卿在郊外的療養院見面,因為還是午夜凌晨,並不是探視病人的時間。慕東霆只能隔著巨大的玻璃窗,看著病房內的女子。
彼端,慕東霆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熟睡,睡容平靜而安詳,好像世間的一切煩惱與愁苦都與她無關。
慕東霆高大的身體半依在落地窗前,隨手點燃了一根菸,橘色的煙光在昏暗的走廊中忽明忽滅。他的唇角一直含著一抹極嘲諷的笑。
慕東蘭瘋了,這也許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吧,雖然看似殘忍,但同時又是一件幸事。她不必去面對自己犯下的過錯,從此,可以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憂無慮的生活。而所有的痛苦,都要他們這些清醒的人來承受。
一根菸即將吸完,長廊的盡頭傳來了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面的脆響聲,在暗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轉眼的工夫,潘婉卿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依舊妝容精緻,姿態高貴而優雅。
“這麼晚了,還來這裡做什麼?”潘婉卿問。
慕東霆淡淡的扯動唇角,兩指突然用力,把指尖的菸蒂掐滅後,隨意的丟棄。他緩慢的抬眸,一雙眸子漆黑夜,深邃如海,完全的讓人讀不懂其中的情緒。
而他的聲音,同樣是平淡的,淡的無波無瀾,好像僅僅是在陳述而已。“來看看姐姐,順便,談談曾經的事。比如六年前我畢業那天發生的事,比如,談談我和天雪的孩子。”
潘婉卿手掌下意識的握緊,臉色漸漸的蒼白。她沉重的閉起雙眼,再睜開,眼中已隱隱有淚。自從法庭上,阿言的照片公諸於眾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東霆遲早會知道,她再也瞞不住了。
“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恨我隱瞞了你這麼大的事。”潘婉卿哽咽著問道。
慕東霆笑,笑的肆意而悽苦,“我不恨你,我現在只恨我自己,是我他媽的沒用,才讓我女人在國外受了那麼多的苦!”
他話音落後,突然舉起拳頭,一拳砸在對面的牆壁之上,他手上本來就有傷,這麼一拳下去,手背再次湧出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牆壁。
“東霆,你別這樣!”潘婉卿驚慌的上前抱住他手臂,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慕東霆高大的身體頹廢的靠在牆壁上,低垂著頭,任由湧出的鮮血順著指縫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攤開了一片。
潘婉卿靠在他身邊,雙手掩面,輕顫著哭泣,緩緩的說道,“東霆,我一直隱瞞著你,就是怕出現今天的局面。東霆,你試著體諒媽媽好不好?我是一個母親,我不忍心讓你受到傷害。”
慕東霆嘲諷的笑著,眼眸中卻有淚光不停的閃動,“你們都知道對不對?都知道孩子的存在,卻唯獨隱瞞我。你是一個母親,可是,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我有權利知道他的存在。”
潘婉卿執起他受傷的手臂,想要拉著他去包紮,卻被慕東霆狠狠的用力甩開。
“你別管我!”他低吼了一聲。
潘婉卿腳上踩著高跟鞋,踉蹌的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