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諾。
雷諾盡職盡責的把小屋最後一個角落拖乾淨,高大的身軀迎著昏暗的天空。
要下雨了。
“剛才你說小鎮裡的年輕獸人結伴進入森林了?”雷諾突然說道。
他很少主動發起話題,一張口,就成功吸引了單久和迦亞的注意力。兩人不約而同望向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建議,讓他們回小鎮。”
“你什麼意思?”身邊的熟人幾天內就死了兩個,雖然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迦亞的內心確實非常焦躁。
雷諾進入森林以來,從來沒有感受到外來入侵者的氣息,這說明對方並沒有打算進入森林內部,否則他和單久一定會成為首要攻擊目標。而殺戮總是發生在距離小鎮不遠處的森林邊界。
這也許說明,對方的目標並不是這片森林,而是那座安靜怡人的小鎮。
雷諾看向單久,對方眼皮低下有層淡淡的青黑,讓那雙漂亮的眼睛黯淡不少。
雖然單久沒有說,但是雷諾知道他這兩天根本就沒有睡好。在雷諾看來,單久只是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亞獸。自從知道盧卡斯死後,單久就開始輾轉難眠,雷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雷諾鄭重其事的望向對方,沉聲說,“單久。”
“嗯?”
“如果我解決了這隻胡作非為的獸人,作為回報,你能分擔一半的家務嗎?”
單久:“啊?”
“成交。”雷諾道。
單久:“……”
雷諾側過身體,昏暗的光線投射在他剛毅立體的五官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氣勢滿滿。掃視一眼窗外空無一人一望無際的森林,雷諾陷入短暫的沉默。
半晌,他懊惱的看向單久,“我該把你帶在身邊,還是留在家裡?”
單久磨著牙齒,“能不能麻煩你不要一臉正義凜然的說出這種充滿歧義的話?”
“歧義?”雷諾看向他,金色眼珠裡充滿不解。
擺擺手,“算了。”
單久煩躁的揉亂頭髮。
他不過是想要過上平靜安寧的小日子,可是命運總在捉弄他,讓他每天合上雙眼進入睡眠時都膽戰心驚。
看著架勢他和雷諾註定是要趟一趟渾水的。可重點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找一個安全的小坑把自己埋起來?等安全了再自己刨開泥土爬出來?
雷諾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軍人出身,對付這種突發事件肯定比自己在行。可是頂著叛國罪名的男人就這樣大剌剌的暴露在眾人面前……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單久還是不相信小鎮裡所有人都會錯過那條新聞,儘管它一閃而過。
“小單久,再抓你的頭髮就要禿頂了。”
“禿頂是雄性激素分泌過旺,是智慧的象徵,是男人的驕傲。”單久挑起眼角看迦亞,一愣,“咦,你居然是禿頂?”
憤怒將迦亞的臉染紅,他用粗短的食指狠狠戳著腦袋,破口大吼,“我從進門到現在你究竟有沒有正眼看過我!這哪裡是禿頂,這分明就是頭盔!”
他憤怒的摘下頭盔砸到地上,無辜的頭盔滾到牆角,“誰禿頂了,誰禿頂了!”
“雷諾我需要一把傘。”單久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回他一個不解的眼神。
“迦亞的口水比暴雨還可怕,我快被淋溼了。”
迦亞猛的住嘴,臉漲得通紅。單久總是能精準的戳中他的暴怒點,讓人忍不住想用手指頭把他摁扁。
還好,雷諾適時擋在了單久面前,像堵結實的高牆。
那道偉岸的背影讓單久的心臟一顫,他決定……適當減少壓榨雷諾的勞動力。
最後,迦亞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