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恕言搖頭道:“難了,若是他方才不提起那老混帳的師父,說不定還有人上臺找他試試,但他露出了他師父是何許人後,我看除非有人吃了狼心豹膽,否則是沒有哪個敢招惹他了,動了廖衝老鬼的門徒,誰也會明白將是一種什麼後果……”
段威沉冷的道:“都怪嚴欽那小子,他不該逼問這傢伙的姓名出身……”
忽然,黃恕言有些惱火道:“段老二,我叫你們注意登記冊子上的人名,好預知有哪些高手前來應徵,也在心裡有個底,但你們卻恁般,廖衝的徒弟前來報名應試了你們卻不曉得,連一點準備也都沒有!”
段威委屈的道:“這不能怪我們,言翁,他登記的名字是鮑貴財,又沒寫明他是誰的徒弟,天知道鮑貴財是何許人?你看,像‘鬼使’孫仁,‘山靈王’嚴欽,‘青頭獅子’胡少揚,‘問心槍’趙奇,‘斜掛’曹五,‘人狼’卜君武等道上有名的角色,我們不是全記下來早向你稟明過了?
這姓鮑的根本名不見經傳,大約沒有在外面混過,又是這麼副德性,哪個會曉得他竟有這樣霸道的一個師父呢?”
恨恨的一咬牙,黃恕言懊惱的道:“糟透了,糟透了臺上,鮑貴財齜開了一口黃牙,嚷嚷道:“快快上來呀,各各位朋友,哪哪一個上來領教?俺這廂等了老老久啦,再沒有人上上臺,俺俺就叫他他……他們敲敲鑼啦,呵哈,鑼鑼一敲,你們就就幹瞪瞪眼了……”
焦急的,黃恕言向段威道:“怎麼還不見有人上去?這些跑來應徵的人全嚇破膽了?胡少揚呢?趙奇呢?曹五和卜君武這些好手呢?”
匆忙回頭搜視,在那寥寥可數的幾十名應徵者尋找著那幾名硬把子,段威一邊沉重的道:“胡少揚不在了,大約是自知不行走掉啦,趙奇坐在最後面,看樣子也興趣索然,曹五還在,不知他正在想什麼閉目垂眉的,卜君武——”
他突然有些振奮的道:“卜君武似是雄心猶在,他正用不屑的眼光盯著姓鮑的,而且雙手握拳,像是十分氣憤——我看他有可能一試,卜君武本身是‘斑狼群’的三個首腦之一,以他們的力量,似可不必含糊‘拇指圈子’,而且,卜君武本人的功力至佳……”
黃恕言連連點頭,忙問:“其他的人呢?其他的人反應如何?”
目光四轉,段威道:“還有兩三個人表情也很鎮定,坐在哪裡似有所待,別的,我看大多隻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而已,他們不會挑戰了——且慢,言翁,有兩個人一直站在場邊,沒有落坐,也沒有靠近,但這兩個人我可以感覺出來全是好手!”
急迫的,黃恕言問道:“什麼模樣?”
細細瞧著,段威一面形容:“一個較高,年紀大約三十上下,膚容黝黑,體魄魁梧,濃眉,鳳眼隆鼻薄唇,神態深沉,形色冷酷,穿著黑衣皮褲綴釘銀錐頭,佩黑綢披風,另一個矮粗結實,肌肉虯慄,光頭,細眼端鼻方嘴,十分精悍的模樣,亦是一身黑衣……言翁,這兩個人的外貌我很熟悉——那是一種獨異的人物,狠厲而威猛,只有江湖上的能手才具有這種特別的氣質!”
“哦”了一聲,黃恕言也急忙回頭探視——探視段威所描述的那兩個人——宮笠與凌濮!
當然,他們兩人也立即發覺了對方的注意,凌濮小聲道:“頭兒,姓黃的和他旁邊那個大胖子在瞧我們哩。”
神色平淡,宮笠目不斜視的道:“我曉得,他們只不過急著想物色個好手上去打下那姓鮑的朋友而已,顯然黃恕言頗不甘心讓姓鮑的雀屏中選。”
凌濮笑道:“但他又得罪不起姓鮑的,更希望能有個人上去替他賣力了——在場諸君,甚至包括我在內,尊容都要比那位仁兄高明上一點。”
深沉的一笑,宮笠道:“不錯,黃恕言也看得清楚。”
凌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