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一到,照例上頭柱香的是今天在場身份最高的女眷,瑞王妃和福嘉公主這對姑嫂當仁不讓地被請到了大堂上了頭香。然後其他各府的女眷依著門第與先來後到的順序陸陸續續地上了香。
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到場的貴婦們多半是衝著那幾家高門來的,而那幾家高門今日基本上是衝著瑞王妃和福嘉公主來的。是以上完香後,太尉府厲家的二房太太朱氏就帶著自己的十四歲的嫡次女厲璟,來到瑞王妃姑嫂二人所歇的客房串門了。
太尉府厲家是當今皇后的孃家,時任太尉正是皇后的胞兄,二房太太朱氏即皇后胞弟的髮妻。皇后有意將厲家女兒許配給瑞王府和福嘉公主府任意一家,只要與其中一家聯姻就等於將這兩家捆綁在一起,將來為太子順利登基增加大把籌碼。朱氏今日便是受了皇后委託,來探探瑞王妃二人的心意。
朱氏在客房裡並沒有呆上多久便帶著女兒走了,臨走時臉色並不好看,想來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厲璟也並沒有得到兩位貴婦的另眼相待,只客氣地誇讚了兩句,各送了一對赤金珍珠寶釵,雖貴重卻也平常。
朱氏走後,太傅府文家的三房太太姜氏也帶著自己的嫡長女來了。太傅府文家是太后的本家,也是文貴妃的孃家。三房嫡長女文妙彤是太后的親外甥孫女,年芳十五,在京中素有才名,長得也是花容月貌。太后一直有意將她指給元驚瀾做郡王妃,只是幾次都被元驚瀾胡攪蠻纏給糊弄了過去。
姜氏這次來是想要得到一個準信。文妙彤已經及笄,京中求娶的世家子弟大有人在,她並不想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若不是太后執意文元兩家聯姻,她其實是看不上元驚瀾的。在與瑞王妃姑嫂二人閒聊了一刻後,姜氏也帶著女兒辭別了。不過與朱氏不同的是,姜氏是帶著笑走的。正好她沒瞧上人家,人家也沒瞧上她,太后那她還有個現成的託詞。
接著綏遠將軍府高家、兵部尚書府楊家也相繼到瑞王妃處呆上片刻。因兵部尚書楊家是瑞王妃的孃家,此次前來的又是她的三弟媳和四外甥女,她便客氣地留了二人在 多聊了幾句。楊老太君一直想與瑞王府親上加親,早兩年便一直鼓動瑞王妃納了四外甥女楊寄琴做小兒媳婦,可惜元驚瀾不買賬,多次將送到瑞王府小住的四表妹送回楊府。幾次三番的,楊寄琴也沒臉再來,楊老太君為此事也一直沒給瑞王妃母子好臉色看。
季凌薇本也想帶著蔣婧容去瑞王妃面前露露臉,被季老太太一聲怒喝給攔住了。當時季老太太說了這麼一句:“你若是不怕討人嫌,就儘管去。”說得季凌薇好生沒臉,只得老實地待在客房裡陪季老太太安心禮佛。
且不說季老太太是否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瑞王妃和福嘉公主卻真的對沒趕著上門的平國侯府和順昌伯府高看了一眼。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訪客,瑞王妃這廂終於清靜下來,姑嫂倆才有時間好好說上話。
瑞王妃嘆了口氣:“阿瀾的婚事真是愁煞我了。不管哪家小姐他通通看不上,盡對人惡語相向,成天擺著張臭臉。唉,是個姑娘家的見到他都得嚇跑啊。我這個當孃的是一點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唉……”
福嘉公主也無奈道:“王嫂,我也沒比你好上許多啊。阿瀾是太沉悶了,我那個猴兒卻是太過跳脫了,根本就拘不住。一說到給他娶妻就跟要殺他的頭似的,直說有人管著以後沒法活了。竟然還威脅我若這麼早就給他娶妻,便要離府出走,氣得附馬三天兩頭的就揍他一回。他的皮卻越發厚實,更加管不住了。”
瑞王妃聽完輕笑:“皇妹,你說阿瀾和小辰這倆表兄弟的 格可謂一個天一個地,居然能玩得這樣好,成天粘在一塊,就跟雙生兒似的。我家阿瀾還說就算娶妻也要兩人一塊娶,總是拿小辰不娶他也不娶的藉口來搪塞我。”
福嘉公主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