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坐在最邊上,側耳認真地聽著那些八卦,心裡還不停地感嘆。
自己留下來真的是留對了,原來這朝廷大員裡有這麼多隱秘的事情,雖然自己的記性不怎麼好,這能聽到總比不知道的好。
正聽得津津有味時,忽然有一位老夫人問鍾老夫人:「聽說鍾大人屬下有一位姓顧的員外郎,家裡的夫人總也不出席各種場合的,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楚玉一聽,這姓顧的員外郎,不就是小來的仇家麼?
當即便打起十二萬分得精神聽著。
她原來也是這般模樣,倒是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鍾老夫人眼睛向那位夫人瞥去,語氣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尚未請封的夫人,連敕命都算不得,我又如何知道?」
楚玉心裡納悶,按照小來的說法,姓顧的那麼喜歡葛氏,怎麼連個敕命都不願意給她請封?
「所以說,娶妻娶賢,這娶了個不知道什麼身世的,連個後院都出不來,更遑論是與其他夫人說說話,給自己官人求求情了。」
聽她這麼一說,楚玉更覺得此事蹊蹺,這葛氏就像是被軟禁在家裡不得出來一樣?
一個正六品官員的家眷並不值得這些誥命浪費口舌,說話間又將話題轉向另外的夫人,楚玉仔細聽了,再沒有關于姓顧的和葛氏的訊息,便將那一點疑惑放在心底,等回去了再好生調查。
好不容易可以散場,楚玉渾身的肌肉骨骼都快黏在一起了,她又不好就這麼在眾人面前伸懶腰,只能偷偷地扭了一下腰,讓自己好受一點。
在孫府門口看到汝南王府的買車尚未離開,楚玉忙幾步上前對著馬車車廂道:「在下楚玉,請問王妃現下可有空閒?」
裡邊傳來輕輕地低語聲,隨即一個嬤嬤的聲音傳出來:「王妃說,大概也知道楚娘子想要說什麼,只金城郡君年歲已長,並不再適合拋頭露面,四為樓便不用再去。」
楚玉還真就是想說這個,聽了嬤嬤的話,想了一下道:「我與金城郡君倒也能說上幾句話,不知什麼時候能將她接了去莊子上看看,她在莊子上還留了一隻鵝。」
又過了一會,才有嬤嬤的聲音傳來:「那需得看金城郡君自己的想法。」
說完便讓車夫驅馬,楚玉無奈,只能讓開。
等回到鄒宅,楚玉將今日聽到的八卦訊息慢慢地記錄下來。
總有一天能夠用上的。
至於葛氏……
楚玉乾脆讓人去顧大人現在的宅子外邊盯著,一有什麼訊息就傳回來給她。
孫老夫人壽辰第二天,孫公子便又出現在四為樓,楚玉也不上前與他說話,各自笑著對對方點了一個頭便罷。
頗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只是好日子沒過兩天,楊太后薨了。
楚玉得知訊息,也只讓老管事看著旁邊那些酒樓是怎麼做的,可要掛白布,她並不懂這些,便全交給了老掌櫃。
楚玉與楊太后也不過見了一次面,對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老人家,要說有多傷心,那肯定是沒有的。
只是沒想到楊太后去世,趙禎居然將楚玉給接進了宮裡。
楚玉看著使者手上託盤裡的孝布,只能無言地換上,跟著人走了。
她現在是越來越摸不透趙禎的想法了,要說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意思,按照楚玉所知的趙禎喜好女色這一點來看,她還是有一點相信,可是也絕對不會在楊太后剛薨之時便將自己帶進宮,這什麼操作?
這次的使者並不是周公公,楚玉一路上想向他打聽一下究竟是什麼情況,他也緘默不語。
楚玉無奈,看著一路行來,遇上的披麻戴孝一臉哀慼的宮人,只能閉嘴跟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