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摳摳腦袋又坐了回去,有些不耐煩地問鍾稜:「你要對付鍾家大房,為什麼不去找你背後那人,卻要來找我?我比較好欺負?!」
鍾稜動了兩下嘴皮,還是沒有說話,只又跌坐回去。
楚玉看著鍾稜,疾言厲色道:「你是庶子,原來在鍾府要人脈沒人脈,要錢財沒錢財,更別說要躲過鍾府一眾人等給自己發展壯大的時間,若說你背後沒人,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你也別反駁我。」
楚玉伸手製止了鍾稜想要辯解的動作,只道:「我不知你背後這人是什麼人,又為著什麼要幫你,我更不想知道在京城上百萬的人中你非得要找我,你也別跟我在這演什麼情深不壽之類的把戲,你今日進我楚宅,我沒讓人將你叉出去那是我想著你凍死在我大門口給我惹來麻煩,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拉我下水,我就敢將你鍾府連根拔起你信不?!」
鍾稜呵呵笑了一聲,隨即盯著楚玉正色道:「你不會的。」
他也不說什麼原因,只又重複了一句:「你不會的。」
楚玉被他噎了一下,她還真的不會,別說趙禎那裡她還沒備案,就是那鍾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條人命,她也擔不起啊!
楚玉無奈,只能對著鍾稜翻了個白眼,準備讓鄒子文趕人。
「楚娘子既然知道我身後有人,你可知我身後之人是誰?」
楚玉給了他一個假笑:「不知道,沒興趣!」
「那楚娘子不擔心我轉而過來對付你?」
楚玉心中真的是要罵髒話了!
「鍾公子,我們應當算得上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罷?」楚玉仔細想了一下,這才是她與鍾稜第二次見面而已,雖然第一次見面鬧了個不愉快,他也不會「因愛生恨」反手來對付她?
這也說不一定,畢竟這人似乎有些魔障了。
池映易為了一個好友能將與之有關的全部除掉,鍾稜為了妻兒耍些手段似乎也說的過去??
鍾稜不理她,自顧自地道:「我想過直接殺了他們,可是那樣太便宜他們了,且鍾秀琴嫁與劉家旁枝,若是讓人細查下來,倒是會連累父親,我思來想去,也沒找到一個詳盡的辦法,只能求助旁人。」
楚玉對鍾稜的父親也是一言難盡,自己的兒媳孫子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兒子變得不人不鬼,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若無其事地住在鍾府內。
楚玉嘆口氣,一面罵自己心軟,一面又對鍾稜道:「想來你也知道,鍾秀芝在孫老夫人壽宴時所惹出來的事情,孫老夫人現下還躺在床上起不得身,若是你與孫家聯手,或許能如虎添翼。」
「我等不了了。」鍾稜又喊了一聲:「我等不了了,我快死了!」
他死死地盯著楚玉,似乎是將楚玉當成了鍾秀芝,鄒子文見狀忙擋在楚玉身前。
楚玉安慰地拍拍鄒子文,示意他不用那麼緊張,待鄒子文肩膀稍松後才問鍾稜:「你什麼意思?今日大夫與你把脈,說你雖有些氣血兩虧,以前又損耗了心神,但只要你安生休養生息,便無大礙。」
鍾稜搖頭:「就如你所說,我原來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能有如今的家業?也不過是日日夜夜熬著拼了命才有的,我原也看過不少的大夫,自然都是那麼一個說法,可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亦擔心我家娘子在黃泉路上等久了,會漸漸忘了我,而且她膽子小,萬一有人欺負她可怎麼辦?」
說著說著,鍾稜臉上便帶出一抹紅暈,連眉梢眼角都帶了笑意。
楚玉看著一臉幸福的鐘稜,卻覺得心酸。
若是他妻兒還活著,就算他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平庸之人,也好過現在錦衣玉食的活死人。
楚玉又嘆口氣,拍拍鄒子文的手,讓他去門口等著。
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