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按住想要上前的陸九,胤禩溫文笑道。“只是身為讀書人,自當修身養性,否則怕是要空談誤國了。”
對方本以為這人穿著講究,又是面露不屑,定然是個找茬的紈絝子弟,自己正巧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也不怕得罪人,不料卻反被胤禩教訓了一頓,生生讓他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書生漲紅了臉,恨恨盯著胤禩無辜的臉看了半晌,既不能破口大罵,更沒法動武,又挪不開腳步,顯得越發尷尬。
那頭幾個書生因這小插曲故已經停了爭吵,都望向他們這邊,其中一人抬腳走過來,冷笑道:“兄臺何必仗著口齒伶俐就欺負人!”
胤禩再懶得與他們糾纏,又不想因這種小事喊來步軍統領衙門的人,鬧個人盡皆知,壞了一天的心情,便想起身走人。
冷不防旁邊一聲嗤笑響起,短促而刺耳。
“原來中原多的是這種無理取鬧,強詞奪理的人!”
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人坐在鄰桌,頭上戴了頂獸皮氈帽,一身蒙古族人裝扮,五官鋒利如刀刻一般,黝黑雙目正看著他們,帶著明顯的嘲弄。
他旁邊還坐著兩個人,身形高大,腰間別了把彎刀,上面鑲滿寶石。
胤禩早就注意到這三人,他還知道自己從坐下來那一刻起,那三人,尤其是中間那人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挪開,故此他才更不願與這幾個迂腐書生髮生糾紛。
如今正眼觀察這人,卻只覺得莫名熟悉,似乎從前在哪裡見過,只因過於久遠,記憶模糊,並不能一時想起來。
“你這蠻……”書生正欲破口大罵,卻在看見一人彎刀出鞘之後立時消音,兩人對望一眼,連同方才還吵成一團的幾個人,匆忙丟下茶錢,狼狽離去。
“欺軟怕硬,果然是漢人作風!”三人之中一人冷笑,另一人也跟著笑起來,看似首領的那人卻沒有笑,只是定定望著胤禩,目光銳利,似能看透人心。
“這位朋友,相逢即是有緣,不如過來同坐一桌?”
胤禩搖頭笑道:“我這桌子大,你那桌子小,我過去了,你們就不夠坐了。”
那人目光一閃,站起身,朝胤禩這桌走過來。
胤禛找上門來的時候,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見胤禩。
那人坐在並不顯眼的角落,以手支頜,嘴角噙笑,面容清俊儒雅,卻意態慵懶,愈發帶了股說不出的味道,惹人禁不住看了一眼,又想再看一眼。
他旁邊坐了個蒙古人,正低低說著什麼,胤禩似乎聽得有趣,偶爾接上一兩句,卻令那人開懷大笑。
彼此相談甚歡,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
胤禛很不喜歡。
不喜歡這場面,也不喜歡與胤禩說話的人。
心底驀地升起一股不悅,他疾步走到兩人面前。
胤禩訝然抬首。“四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難道你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某人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心態叫吃醋,徑自望向與胤禩同席而談的人,身體微微一側,正好不著痕跡地擋住對方朝這邊探過來的視線。
“這位是?”
胤禩笑道:“這位叫額爾德尼,是從蒙古遠道而來的客人,想到京城遊歷一番。”
“額爾德尼?”胤禛一怔,不露聲色地坐下來。“在下應四,幸會。”
額爾德尼的目光朝胤禛上下打量了一遍,又落在胤禩身上,道:“你們兄弟就像草原上馳騁千里的駿馬一樣耀眼。”
他的漢語並不流利,但語氣卻極為真摯,加之聲音低沉,聽上去別有一番感覺。
胤禩笑吟吟接道:“過獎了,不知你在京城打算住幾天,有什麼行程,左右我無事,